“哎,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你们平时都这么含沙射影说话吗?”因为她说过有拆迁工作方面的事要汇报,白钰也就坐了下来。
云歌吟道:“刺猬张开身上的刺主要不是攻击,而是防御;我进了市府大院后几乎与每任市主要领导传出绯闻,背后逻辑是你不这样怎会这样,是吧?最新绯闻跟俞书计扯上关系,没能跟您,我感到非常抱歉。”
白钰啼笑皆非:“这有什么抱歉的?我觉得是好事。”
云歌吟面露戏谑之色:“所以您宁愿跟梅芳容传绯闻?”
“这……这真是从何说起,”白钰道,“市长找市长助理谈工作都被歪曲成这样,以后干脆全部视频好了。”
“不,我的意思是作为副市长跟市长传绯闻才正常,如果对象是市委书计,外界第一反应是我跟俞书计走得太近而没把您放在眼里,绯闻本身就暗含挑拨离间的阴险。”
云歌吟正色道。
一想还真是,记得自己听梅芳容讲了两桩绯闻之后也是这个直觉,经云歌吟分析方觉“阴险”二字非常精准。
不禁挥挥手道:“嗯嗯,总之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己行得正随便怎么说都没关系……云市长有什么事?”
云歌吟道:“刚才烧饼摊老板只是很小很小的麻烦,真正的麻烦是——萧家祠堂!”
白钰一呆,愣了半晌才道:“什么,城中村有萧家的祠堂?”
“萧家分老祠堂和新祠堂,建于清代的老祠堂位于江村区繁华路段属于省级保护建筑,已有数百年历史;反而建了几十年的新祠堂藏在乱糟糟的花坛区吾屏城中村里,规模小,结构简单,破旧不堪,但的确……”
她半开玩笑道,“属于萧家神圣不可侵犯的宗族祠堂。”
“新祠堂比老祠堂破旧,有啥名堂?”白钰疑惑不解地问。
“上世纪十年浩劫期间老祠堂被迫关闭并切割部分作为幼儿园,萧家自以为聪明地在吾屏城中村里找了块地方偷偷摸摸建新祠堂,那里很乱但成份都很好,一般情况下不敢到城中村里闹腾,就这样遮遮掩掩用了十五六年到八十年代中期风声彻底过去,才又重启老祠堂,但新祠堂既然开了也不能随便拆,新老并用沿袭到现在。”
“萧家下不了决心拆,政府帮它下决心不是更好吗?拿到拆迁补偿用于老祠堂建设,一举两得。”
云歌吟轻轻叹息,其娇弱且略带病态的神情灯光下楚楚可怜,令人不由得生出怜惜之意。
“问题是新祠堂不能拆啊,白市长。”
云歌吟道:
“岭南地区传统观念宁平祖坟不拆祠堂,尤其对有几百年传承的世家望族,拆祠堂等于欺师灭祖、挫骨扬灰,那可是要记在家谱里的血海深仇!台面上的话,前任萧市长还在双规之中,组织上结论没出来现在正府就拆他家祠堂,会不会给老百姓落井下石的印象?”
刚才白钰已经想到这个碴儿,头皮发麻,意识到面临极其困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