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公认基本锁定入局名额的有五位,分别是碧海、东吴两省及晋西申委书计骆嘉斯、冀北申委书计苏若彤,都进京候任且迟迟没有新职务出炉;还有从上高调任东吴申委书计的贾复恩,倘若不能入局再干三年就得退二线了。
是不是如所盘算的呢?每界都会确保东南西北和中原各一个名额,中直机关三个以上名额,如此一来就不够分配了。
交易总是向下延伸的,面临取舍之际各方就要有所妥协:你坚持要上有什么理由?
我退出竞争能得到什么补偿?
老张的问题怎么办,老王也要给个说法,老李明年应该动一下……
伍家恩到底长期在基层,习惯于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哪里见识过这等大场面大棋盘的博弈?
所以赴京告状真的不是时候,也为自己仕途提前划了句号。
京都各色人等表现各异,朱正阳等老黄海提前半年悄悄回了双江;爱妮娅照例闭门不出不接外客;詹印、卫君胜等隐居京郊养病……
随着之前桑老病逝,硕果仅存的元老级正治人物只剩骆老,可谓老而不死。大概意识到时日无多,小换界或许是他最后表演的舞台,六月份就不顾炎热从清凉的山里搬回二环四合院,稍有精神就接见客人,活跃异常。
于家大院。
于云复在秘书搀扶下颤巍巍送走前来拜访的老部下后,回头正好看到于道明悠闲地摇着扇子,脸上似笑非笑。
“道明又在心里笑话我每逢换界就四处奔走,是吧?”于云复喟叹道。
于道明对着扇面念道:“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道明很潇洒通达,我是做不到的……”
于云复怅惘地打量于家大院,良久道,“为这个大院我总得做点什么,哪怕无济于事,道明明白吗?”
“实不相瞒,我不明白,”于道明道,“我是活到老糊涂到老。”
于云复深深瞅他,道:“那你不妨继续糊涂,或装糊涂,但要为我做一桩事儿……”
“什么,于家二爷要找我谈话?”
接到白翎电话,白钰错愕万分,实在想不出自己与于家大院有何关联,倘若非说有联系也应该于煜直接找自己才对。
白翎也颇为无奈,道:“以那家伙鬼鬼神神的风格我是懒得理会,不过出面传话的是三爷,有点不一样。你知道的三爷跟爸爸关系非常好,之前有些事儿我也欠过他的人情,所以……”
“妈妈,眼下风尖浪口不该回京的,徒招口舌,”白钰皱眉道,“以此为理由拒绝都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