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洋洋洒洒落下,幸有宫女执伞,顾惜依才不至于沾染了一身,可仍有几片雪花被风扬起,纠缠上她的发间。
思考一瞬后,她决定“自首”,毕竟坦白从宽。
她拦下刚抬起一只脚的于舍,道:“不用叫太医,我知道怎么回事,殿下等会就好了。”
司卿池扶着额头,眼睫低敛,无力道:“你何出此言?”
看他如此虚弱,顾惜依顾不得其他,牵过他垂下的那只手,急急往殿内走:“先进屋,我等下再和你解释。”
顾惜依的手温温的,但对司卿池来说却像是在夏日中的冰块,丝丝清凉入体,抚慰他燥|热的心。
两人步伐匆匆,打伞的宫女未能完全跟上,他们迎着风雪而奔。
百多米的路,转眼就到尽头。
屋中早已生好炭火,温暖无比。
顾惜依松开手,屏退众人,偌大的寝殿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你先坐,喝口水缓一缓。”她贴心地给司卿池倒好茶水。
司卿池经方才这一跑,双颊红晕更深,意识也愈发模糊。他只觉得身热如火球,连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
他接过顾惜依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可仍止不住内心的燥热。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密,他不适地松了松领口。
洁白匀称的锁骨露出半截,顾惜依只觉得刺眼,眼疾手快地替他拉上,生怕对方有进一步的举动。
“别这样,你能把持住的!”顾惜依几乎是喊出来的。
这回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嗯?”司卿池一只手就包住了握着自己领口的两只手,滑滑嫩嫩,像鸡蛋羹,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顾惜依像被雷击般飞快缩回手,避开对方炽热目光,讪讪道:“方才在月下影我不小心换了你的酒,酒里被下药,你现在这样子应该是药效发作了。”
她越说越虚,到最后像是含在嘴里般模糊不清。
司卿池骤然清醒,凝视着顾惜依的目光换了又换,最后只剩下无声的叹息。
他默默地整理好衣衫,起身道:“吾先去洗漱,你自行用膳。”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顾惜依也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