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见到了东阳侯唯一的孙子岳定,只是,他是不是打扮得太隆重了些?
一身黑色玄衣锦袍,衣袖领子都以金丝勾着祥文,袍角还绣着一只想要翱翔的飞鹰,十分威武,腰间缠着一条暗红织金腰带,悬挂着莹润的玉佩,头发梳了起来,用镶嵌红宝石的紫金冠束着,端的是贵气。
岳定天生就是军中人,浓眉大眼,眼睫毛浓密且长,麦色肌肤,双眼炯炯有神,藏锋卧锐,浑身散发着属于男人的雄性气息,哪怕他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也丝毫没弱化他强悍刚毅的气质。
虽然打扮得像只开屏的孔雀,但这是个真男人啊,俊,帅,飒,荷尔蒙爆棚!
东阳侯倒没有骗她,确实是长得不错,家世也好,确实是个宝藏金龟婿。
真的好刚!
老仆看到秦流西眼里露出赞赏和笑意,吊着的心算是松了下来,这神色,稳了。
再看自家少爷,额?
岳定盯着秦流西坐着的轮椅,脑子是空的,内心是崩溃的。
爷爷和关叔从没说过,这个不求少观主也是个不良于行的残疾,那眼前的是?
一个残废给他这个残废治残废么?
这可真是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岳定感觉自己被爷爷和家中老仆坑大了,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一路颠簸,对方竟也是个瘸的?
他的脸都黑了。
老仆看他脸色不对,咳了一声,道:“少爷,发什么呆呢,这位就是不求少观主。”
他站在岳定旁边,手放在他轮椅上方,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一下,心想,打个招呼啊。
岳定抬头,看向秦流西,对方的面容并不柔媚,倒显得英气,又是一副青衣道髻的装扮,看起来更不显女气。
而她的眼,很漂亮很好看,仿佛能洞穿人心,只是现在,眼中带了几分兴味。
她是个姑娘,还是年纪特别轻的姑娘!
岳定在内心强调了这一点,板着脸拱手行礼:“在下岳定,见过少观主。”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坐着的轮椅,但垂眸随即就瞥见她的腿,不禁移开了双眼,不知她是因何而残?看她没有半点阴郁烦恼,是完全不在意吗?
“小将军莫不是在想着我区区一残废,如何给你治残废?”秦流西揶揄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