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又贼眉鼠眼地凑了上去,“诶薛忱,俺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这以后你要是当上将军跟咱们见不着了,你要不要也每月给俺们都写几封信啊?”
薛忱翻了个白眼,“滚。”
一群士兵嘻嘻哈哈地调侃了薛忱好一会,等到外面又响起集合训练的军号,才连忙挤着离开。
而被打得下不了床,所以免了这几日训练的薛忱这会也才重新看回手里的信。
明明也只是简单的话语,可他越看越觉得,那一字一句都温柔得厉害。
——薛忱,我会在京城等你回来的,你要平安,顾好自己,别落得一身疤了。
薛忱忍不住将脑袋埋进了那封信里。
朋友……
他与唐今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朋友,怎么就不能亲密些了?
他们自小便一起玩的,长大了,当然也要一直在一起……
而且唐今那般好,他不回去看看,要是唐今被旁人抢走了怎么办……
薛忱重新抬起头,扶着墙坚强起身,痛得龇牙咧嘴地从一旁的小桌子上拿来笔墨,重新趴回床上,认真开始写回信。
信封最后,他从怀里拿出那个藏了好多日,已经开始干瘪了的枣,比照着,画了颗一模一样的。
十日后,薛忱收到了回信。
信纸之上还是那样熟悉的笔迹,只是多少带着些疑惑。
——薛忱,你给我画饼做什么?
……
在一封又一封来往于西北和京城横渠的信封里,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昭绪十三年四月,春光正好,偏偏京中惊出噩耗。
皇帝——驾崩。
宫中丧钟鸣响,满城缟素,然朝堂上下所有人的目光,却在此时尽数聚焦到了孔府,先帝驾崩前亲封太师——孔弥远的府上。
金殿之前,白玉阶上,百官跪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