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耕不缀的贾琏在书房里练了半个时辰的字,突然小丫鬟冲进来:“二爷,桂香姐姐跟人打起来了,快去看看。”
贾琏放下手里的笔,赶紧起身出门,大步流星的跟着小跑的小丫鬟出来,出了东跨院,走了几十米就看见一堆下人围着看热闹。
上前仔细一看,桂香正在跟人厮打,互相抓住对方的头发,边上的围观下人看的津津有味。贾琏见状大喝:“都给我住手。”
桂香听到便松了手,对面的妇人趁机使劲以拽,拉倒了桂香。贾琏顿时一口怒气涌起,怒喝:“都给我闪开!”下人们连忙让开,贾琏上前时,那妇人已经清醒了,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贾琏,吓的浑身发抖。
贾琏没去管她,先扶起桂香,关心的问道:“可有伤着?”
桂香见贾琏如此,心头不免一暖道:“不碍事,磕破了点油皮。劳二爷关心了。”
那妇人噗通一下跪下,磕头道:“奴婢没看清,求二爷高抬手,放过奴婢。”
不等贾琏说话,有了依仗的桂香指着那妇人打骂:“老贱妇,二爷乃荣国公嫡长孙,将来要袭爵的,何等尊贵的身份?你一介下人,仗着谁的势,敢在人前毁二爷的名声?”
此言一出,性质立刻就变了,可见这个桂香是会说话的,抓住了问题的主要矛盾。
巧妙的是桂香还点了一句,你仗了谁的势?
“她都说什么了?”贾琏果断的顺着桂香的话进行追杀。人在荣国府这种地方,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一点,这个年月的人很重名声,没个好名声到外面去,那都是被人看不起的。所以,这个事情立刻引起了贾琏的重视。
按说桂香该先交代清楚这个妇人的跟脚,但她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贾琏决定收着点,没问仗着谁的势,这是不扩大矛盾的做法,毕竟现在还很弱小。
“她说……,你让她自己说。”桂香说着顿了一下,然后怒视那妇人。
十六七岁的桂香对上这个二十啷当的妇人,厮打的结果居然是两败俱伤,脸上没伤着,脖子上有几个抓痕,那妇人跪在地上低头求饶,地上掉了好些头发,都是拽下来的。
那妇人不敢说,只是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二爷饶命,二爷饶命。”
贾琏环视一圈道:“她说了啥,都有谁听到了?”一干下人立刻站的远远的,没人上前来说话。贾琏心里有了计较,看一眼桂香,这丫鬟有着丰富的宅斗经验,立刻指着一个小丫鬟道:“小豆子别躲,伱刚才也在听着,还跟着笑了的。”
地上妇人听到这个话,立刻抬头凶狠的看小豆子,一个八九岁的小丫鬟。
贾琏见状,上前就是一脚踹那妇人的脸上:“让你说你不说,老实的跪好!”
这一脚把众人吓住了,贾琏素来性子温和,今天算是露出点狠辣来了。那妇人摔倒在地,立刻又爬起来跪好,生怕贾琏再踹她。被指出来的小丫鬟哭丧着脸从人群里出来见礼,哭腔道:“李嬷嬷适才说的是,琏哥儿读书,就如那新挖的茅坑——三天香。”
这个比喻真是太接地气了,属于民间的智慧。
贾琏听了意外的气不起来,这是别人对他的认知惯性,也算不得太过分的诋毁。
不料这妇人突然喊了起来:“赖管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