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眼里一点光也没有,整个人消沉得骆骁心痛不已。可医生说,许恩除了昏迷时的后遗症没有任何问题,常理来说,不可能会心脏疼得晕过去。
连续几天,许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呆滞地坐在露台上,痴痴得盯着远方眼睛却又无法聚焦。
她觉得自己是在思考什么,然后摸索了许久,还是一片空白。
骆骁找了许恩的父母、朋友来,她也只是一问一答的应着,给人一种生息渐消的错觉。
夜里,骆骁半蹲在许恩身旁,小声说:“夜里冷,我抱你回去睡,好吗?”
骆骁的谨小慎微,压得许恩几近爆发,胸中的烦躁被禁锢成一团蚀骨灼心毒火,燎得五脏六腑都病变叫嚣。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温热的掌心覆上许恩紧握的双手,带着暖意轻轻揉捏,一下一下按摩着她的手臂,想让她放松。
“你什么都不要想,如果不能结婚,我们就不结,这样也挺好。”
终是止不住的泪水模糊了一片天地,许恩再也压不下心底的委屈不甘,抱着骆骁哭得撕心裂肺。
“对不起,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泣不成声地表白伴随着心脏的抽痛。
“我知道,我知道,”骆骁安抚着她,“我都知道,你不用说出来,我都知道。”
“对不起……”
长久积压叠加的委屈霎时间化作泪水,随压抑不住的哀嚎声疯狂流淌。
这么多年的无依无靠,早就磨得许恩看透了悲欢得失。面对生活起伏,大多数时候皆是一笑置之。听别人说邵厉行情感淡薄,说骆骁冷心冷清,自己又何尝不是,记忆里大约未曾有过情感跌宕。或恸哭、或激愤、或雀跃,赤裸直白的情绪宣泄从来都不是许恩的选择。她更多的时候是在迷惘中前行,在彷徨中求存。
而如今,尝试爱竟犹如腹背受敌,求不得、舍不下,左右抉择都是伤。最终只剩决堤的泪水,崩塌的心墙。
许恩哭到最后,抽搐起来,吓得骆骁一下将人抱回卧室。
许恩环着骆骁不肯松手,“你,你,你要去,去哪儿?”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不,不许,许走。”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骆骁慌乱的安抚着怀里的人,生怕她情绪更加激动。
随着怀里抽泣减弱,久久,骆骁觉得人有些过于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