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官方才在厨房鼓捣清粥小菜,本来大老粗一个的他为了照顾长官已经无限往贤妻良母方向发展。
吃这方面指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卫寒山是完全行不通的,何况也没有人敢。
或许是锅碗瓢盆的声音太大了,他压根没听到陆夕濛走进来的动静,骤然往房内一瞟,发现长官面前站着个黑影——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溜到长官跟前?这是警卫员最大的失职!
一瞬间那叫个惊心褫魄,耳边警铃大作,后脖颈汗毛根根竖起,身体比脑袋先反应,眼睛一眯木仓就已经瞄准了,良好的军事素养展露无遗。
陆夕濛挑了挑眉,脸上不见半分惊惧,眼底酝酿着风暴般的冷意:“还个鞋罢了,不用给我这么大的惊喜?”任谁被莫名其妙威胁到生命,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王副官瞧见她的正脸,优越的记忆力一下子运作过来,这似乎是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医生。
卫寒山撑着手坐了起来,动作不见丝毫停滞,身体上的伤痛似乎一点也影响不到肌肉的敏捷。
“放下。”
他语气很轻,眼神也只是轻飘飘地从王副官脸上一扫而过,后者却如同考试作弊被老师抓个正着的调皮学生,啪嗒一下卸下木仓,膝盖关节里像安了个弹簧一样猛地挺直,脊背更是如寒冬的松柏一般寸寸挺拔,面皮绷紧,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敢说。
这种重如泰山的压迫感只有在卫寒山手下操练过的兵才有同感,是上位者的沉稳与威严,压得你兴不起反抗的心思,只有无条件的服从和尊敬。
卫寒山抬起眼帘,面向陆夕濛,锋利的眉眼略微柔和:“给你赔罪,请你喝粥。”
陆夕濛歪了歪头,纤指轻抚下巴:“起码得值一顿肉吧……”
“可以。”卫寒山淡淡地应下。
王副官不用他吩咐就敬了个礼走出去了,乖乖地准备肉去。唉,煮粥就够难的了,水加多加少就像玄学,肉该怎么做,愁死个人了。
“我开玩笑的。”陆夕濛笑道,“你要真觉得抱歉,让我再给你把一次脉怎么样?”
达到了一定的水平,她已经很少遇到完全没有头绪的病情,卫寒山身上的蹊跷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卫寒山毫无犹豫,把手腕伸给她。
之前吵醒他时,那恐怖的反应速度让陆夕濛觉得即使睡梦中他也防备着周围的一切,现在却这样将脆弱的部位暴露出来,无言的信任一扫她心中惊疑的阴霾。
她没有问他的身份,没有问他的过去和将来,只是微微闭上眼睛,认真地辨认脉象。
【滴——】
【系统充能中,请勿断开连接。】
球球终于得偿所愿,一把满足地蹬了蹬小脚丫子,大肚朝天安心咸鱼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