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后半夜,郑寇几乎都是无心睡眠;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板前,一遍一遍地顺着捋通的思路往下推。
在景渠死也不肯说的情况下,这种毫无意义的猜测到了最后他也逐渐疲乏,正打算找根烟缓缓之际,那边洗完澡的青年就已经换上睡衣睡裤走了出来。
不过一刻钟不见,这人就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里的不吭不声。
那眼角眉梢处在放松状态,是说不清的淡然清冽,看谁都仿佛隔着一层纱般令人心生距离。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人若是失控愤怒或是委屈了起来,会是怎样一副落差感十足、仿佛被拉下神坛的迷人模样。
青年站在那犹豫了半会,就已经踱步到了郑寇身边很自然地坐下。
郑寇顺手给他递了根烟,青年在接过之时不免会注意到那只被割得凌乱疤痕的手臂,不住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药?”
郑寇听着,咬住一根烟叼在嘴里,又给青年递上打火机。
“怎么?洗一个澡出来,终于会开口说话了?”
话落,景渠眼皮掀了掀,在接过打火机后很乖巧地就先给郑寇点上,然后再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