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庆说了,让我跟他们过,芳菲的事他们操办。”吴美玉说。
“你听她的?你看看身边,有几个儿媳妇孝顺的?就说你弟媳妇吧,成天见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跟他们过,还不得看人家脸色?”吴母说。
“不离婚,他欠那些人的钱怎么办?”吴美玉无奈地说,“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他还?”
“等他回来,咱们看看他知道悔改吗?要是还那个熊样,咱也不能惯着他,要是他知道自己错了,愿意改好,你还离吗?你和我说实话。”吴母说。
“妈,我也不想离婚。新银他再不是个人,我也和他过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我一直熬着,盼着等他老了,他能收收心,顾点家。谁知道又出了这档子事?”吴美玉说。
“是啊!再好的儿女不如半路夫妻,你年纪也不小了,好歹是个伴!”吴母安慰道。
“这个事一出,小庆两口子恨毒了他,他们都想我离婚啊!”吴美玉悔恨地说,“我早知道他还能回来,我也不去找小庆了。”
“小庆是你的儿,你再说说他,他还能不听你的?”吴母说。
“小庆还好说,倒是他那个媳妇,以前我觉得她没有性子,好拿捏,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结完婚和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我再怎么说她,她都一声不吭,现在我还没说一句,她有一百句等着我,说的话和刀子一样。”吴美玉担忧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小胡子上门要债,那样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丢人丢大了。”
“你少人家的钱,人家能不找你吗?”吴母问。
“妈,我想出去打工,出去躲一躲。”吴美玉说。
“你去哪里打工?你都没出过远门。”吴母担心道。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那也总比在家强!”吴美玉说。
“这马上又该春忙了。你走了,家里那些地怎么弄?”吴母问。
吴母的话提醒了吴美玉,是啊,她走容易,家里十几亩地没人问事,只能荒着了。
“香玉知道这个事吧?她怎么说?”吴母问。
“她能怎么说?新银是打着李大奎的名义借的钱。她不恨我就不错了。”吴美玉说。她一开始不想说这个事,但她转念一想,她不说,吴香玉早晚也会说,还不如她自己说。
“这个白新银也真不是个东西,拆迁房是假的,这高利贷又是打着你妹夫的名义,他胆子也忒大了点。”吴母听吴美玉这样一说,气愤道。
吴美玉见母亲生气,担心母亲也要她离婚,连忙说:“妈,都怪我命苦,怎么找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主儿?”
这时,吴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笑呵呵地对吴美玉说:“美玉,你这趟去县城,县城变化大吗?我都好长时间没去县城了。”
“你这个死老头子,不会说话就别说,你不知道她去县城干什么的吗?又不是观花看景的!”吴母斥责道。
“看来我在家是不能张嘴说话了,一说话就被你堵回来。你们娘俩聊吧,我喂鸡去。”吴父郁闷地说,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