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道:“但我的势力最不适合放到台面上。”
步轻歌懂:“官商勾结是大忌。”又道:“之前不是已经说了让庄家选好人,然后告诉你吗?”
为什么又把苏钰扯进来?
景明看着炉子底下的火焰,道:“我去北疆的风声一出,庄家那边就找借口,事情便耽搁了下来。后面苏钰想在朝中找势力,推他当庄家家主,被我拦了下来。”
步轻歌心中没一点波澜,这个她知道,而且实在太正常了。
景明继续道:“往后就这样一直拖延,朝廷也乐见庄家无主,庄家家主之位悬而不决了三年,今年到了必须要定下来的时候。”
步轻歌起身,用布垫着手,往药罐里丢了两根清心草:“为什么?没定家主,那家中怎么处理事情?”
景明道:“今年春是山阳十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典礼历来由家主主持,所以不得不定。家中事务长老会同嫡系可以处理大半,剩下的含糊过去也未尝不可。”
步轻歌看着火候,把药倒出来:“这么随意的吗?”
景明顺手灭了底下的火,道:“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家主只是安稳人心罢了。”
步轻歌想起景明所在的景氏,那也是一群奇葩,摇头道:“你家也麻烦,你也要痴聋吗?”
景明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不做那个家翁。”
“挺好,”步轻歌道,“反正你这样厉害,景氏也要仰赖你,你如今自立出去,一个人在府里也挺自在。”
步轻歌又把药一口闷了。
景明道:“苦。”
“忍忍吧,”步轻歌道,“也没几天了。”
景明眼中藏了许多的寂静、耐心与蛰伏,他道:“嗯。”
——
睡觉,一人一间房。
梦中,少年牵起她的手。
步轻歌又心跳了,但没等她品味一下是喜是忧,是何场景,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