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毅康与良清一道快马加鞭地往回赶时夭夭已然与弘翊带來的那些死士缠斗了一个多时辰远远看去夭夭就是埋在了人堆里那些血滴子就好像是不知疲倦的蝗虫一样总会在被夭夭打退之后再度卷土重來
看着眼前这黑与白的沉默对决弘翊却好整以暇地背着双手站在人群之外好似自己压根就不是始作俑者而是一个恰巧路过的旁观者一般漠然倒是一直护在他周围不离左右的阿博赛显得紧张异常
“爷怎么到现在……白姑娘还是不见落入下风……咱们带的这些人手难道都不足以将之擒住么”
“这才过一个时辰你着急什么她这几年一直行踪诡异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是犯下多大的滔天罪行都沒有人能够拿得了她你知道为什么么”弘翊说到这里特意瞧了阿博赛一眼见到自己的随从拿着佩剑的手竟然在十分不争气地颤抖着不禁冷哼出声:“弱水剑法可不是浪得虚名你沒见识过自然不知道那套心法的厉害……你沒发现从一开始她就沒有拔剑么我看这是她在等时机才对”
“……那咱们应该如何是好”阿博赛被弘翊这一番话说得沒了主意也顾不上再去盯着那个被血滴子们团团围住的白影瞧了而今他是将自己所有的希望与注意力都放在了弘翊身上只盼他能够想出什么对策來尽可能地减低伤亡
可惜这一次他却算错了弘翊的心思若是他认真的好好将这一系列请君入瓮的计划好好想一想他便不会再抱这样的期望了因为弘翊的行动与他此时此刻的冷静已经充分表明了一件事:他并不在乎伤亡损失为了生擒住白夭夭他甚至不惜动用了最为伤元气的人海战术
“沒什么该如何是好的等着吧沒了飞天蛊在她身边这么战下去她早晚得内力耗尽”弘翊胸有成竹地笑着话音刚落便低下头來瞧了瞧而今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的白瓷瓶本次狩猎计划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应是三个而今虽然毅康不知所踪可是他却得到了飞天蛊、并即将生擒白夭夭这么一想倒叫他之前还有些气急败坏的心思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了
“爷……”阿博赛小心翼翼地侧着脸看着弘翊脸上那诡异非常的笑意只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可若是她在那之前就拔出弱水剑的话……”
“那便正中我下怀”弘翊咧嘴一笑字里行间透着几分杀意阿博赛似懂非懂地瞧着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认识这个自己服侍了十多年的主子了
正在阿博赛发愣的时候突然不远处又是一阵惨叫弘翊与阿博赛循声望去只觉得眼前一黑似乎有一堆支离破碎的东西飞出了人堆几乎要将他们罩住
阿博赛下意识地连连退了好几步等到站稳了脚跟定睛一瞧却发现地上四散的竟然是些肉块与脏器那些东西曾经可以拼凑出一个或者多个完完整整地人
而今却只能如此恶心又凄惨地躺在那儿融入到夜色之中静悄悄地散播恐惧的果实
“他……她……”阿博赛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就连舌头都不自觉地开始打结说不出完整的话來
“死了”弘翊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那一团黑色的东西似乎并不打算再去深究自己到底牺牲了多少个人当阿博赛的注意力还放在那些惨不忍睹的碎块身上的时候弘翊却已经抬起眼來隔着那一团血雾望向了那个身形朦胧的人儿
渐渐地血雾散开月光洒下温柔切割着竹林里一直弥漫着的雾霭这样的情景让弘翊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三年前在飞來峰上他与她第一次正面相对也是这样一个场景
冰冷的眼神带着些隐忍的杀气连同她手里的弱水剑一道都化作了只有她才能够驾驭的柔媚弘翊眯着眼睛有些忘乎所以地贪婪地瞧着夭夭仗剑而立的模样那疯狂的模样让夭夭娥眉轻轻一蹙纵然是像她这么冷清的人也为这种肆无忌惮的打量感到了一丝不快
“你终于拔剑了”弘翊很是兴奋地举剑指向了夭夭
夭夭面无表情地看着弘翊这样的挑衅眼神依旧很淡然:“所以呢”她反问道似乎是有些好奇弘翊接下來的举动会是什么
“三年前的那一场对决你我势力悬殊一直让我挂念至今今日不如就让咱们再比上一场看看谁输谁赢”弘翊一边说着一边就对周遭形成包围圈的血滴子做了个手势顷刻间本來誓死不后退的死士竟然一下就退出了好远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
夭夭扫了一眼自己的四周只觉得有些好笑:“你这是做什么呢”她比谁都清楚弘翊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假公济私不留任何退路给他的随从、甚至是他自己
可是平日里那般心思缜密的弘翊为何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夭夭真的是想不通透了除了得出一个弘翊已经疯了的结论她再也想不出其他
“今日与你对战的人只能是我一个他们任何一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也不配当你的对手”弘翊压根就沒有管夭夭的疑问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任谁都瞧得出來他对于这即将开始的对决是有多么地迫不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