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荻不答,反而道:“你今天跟李应卿提的几个思路,李应卿赞不绝口,其中铺路或者设轨之事,政事堂已经在讨论了。”
“那就好。”
“这天下交通,于民百利,绝不该是一个魔门的人思考的问题。而你不但考虑了,还不是用来交换好处,而是真的想要那样推行。甚至还考虑了更多,帮神机门思考动力……难道你不知,神机门强便是朝廷强,一旦发展到一定程度,战偶大批量发展,星月宗都不够战偶平推的。”
“蒸汽动力一旦发展,朝廷能变得多强我不知道,总之想平推星月宗都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了。眼见这个天下都能因蒸汽动力而受惠,我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夏侯荻出神地看着前方的题字,良久才低声道:“薛牧,你能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我只是一个……和你一样在沙漠里跋涉的旅人。只因曾经见过某处绿洲,好意提醒旁人,喂,往那儿走有水。仅此而已。”
“提醒别人绿洲的路,那么你自己想走向哪里?”
“你的心里。”
夏侯荻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直故作轻松的身躯反倒瞬间绷紧了防备的力气。
明明知道,这种话只是花丛老手们的手段,可是威力实在惊人,就像级别差距太大的武者,眼睁睁看见一剑刺来,轨迹明明白白,却怎么躲都躲不过去。
连薛牧正在试图将她扳过身,她都懵懵的没有反应。等到骤然惊觉,她已经发现薛牧凑了下来,吻在她的唇上。
夏侯荻睁大了眼睛,身躯绷得更紧了,可脑袋却是空的。
他们曾经吻过……被岩石压着的时候就双唇相接过,可那没有旖旎只有痛楚。被秦无夜坑了的时候,那是心神迷失之时,和这样清醒状态的吻不可同日而语。
这样的吻只能让人心跳急剧,像触了电一样让人浑身不知所以。她双手抵在薛牧胸前,想要推开,却似没有了力气,好像有个想法在脑中盘旋:又不是没亲过,没什么吧……
薛牧想要尝试扣关,夏侯荻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用力把他推得老远,急促地呼吸着,咬牙道:“这次是你为天下贡献的奖励,别想得寸进尺。快点滚蛋!”
到了皇宫,薛牧心里还回荡着那一吻的风情。他知道如果腆着脸非要得寸进尺,还是可以进展一部分的,但终究没有继续,只是道了一声晚安。
离开的时候夏侯荻也没有送,薛牧知道她的目光送过了整道长廊,一直到自己消失在尽头。
老仆慢悠悠地出现在面前,笑道:“这回不是他偷吻你了。”
夏侯荻撅了撅嘴,转过头去。
“老奴陪伴公主二十二年……当年就在想,公主跟男孩子一样,会对什么人动心?眼看着二十六了,还是风风火火,二十六了,依然故我……老奴都快死心了,那时候心里想啊……”
“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