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鲁莽的早死光了。”风烈阳道:“我还活着。”

    岳小婵收回目光,点了点头:“琴梨师叔说,几天前玄天宗高手忽然大量北上,天问也走了,此刻宗门里强者不多。从容定计的话,只盗取一些星忘石,应该不难。”

    “大量北上,连天问都去了……”风烈阳喃喃念叨:“这是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岳小婵的目光有些迷离,继续抬头看天,喃喃自语:“情报送达灵州,转至京师,怕是已经慢了一步。怪不得星罗阵如此重要……”

    风烈阳失笑道:“你总不会担心你师父吧?她是何等高手,怎么也轮不到她出事啊。”

    “不知道,总之我今晚总是心神不宁。”岳小婵咬着下唇:“不过……有他在,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风烈阳愕然:“谁啊?”

    岳小婵灿然一笑:“一个男人。”

    “神经病。”风烈阳转身离去:“有事喊我,我去练功。”

    岳小婵独自静立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就着月色看了一会儿,脸上现出一对小酒窝:“你说是虚伪定制文,我可不信你既然写得出,心里会没有一点真意。”

    月色如水,照在纸上,薛牧的字迹清秀工整。岳小婵看了一阵,喃喃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会处理得好好的,对不对?”

    姬青原站在鱼弦的尸身前,已经有了老年斑的枯瘦老手不住地颤抖。

    鱼弦体内弥漫着狂暴真气,怎么看都是薛清秋的,那洞虚巅峰的星月魔功,气息浓郁至极,根本不可能是第二个人能办到的,世上任何人都无法模仿。

    确实如李公公所言,不管谁来验尸,都只能得出唯一结论:薛清秋留下的暗创,骤然发作而死。

    毕竟此刻不会有孤桐院之战的目击者来告诉他们具体战况,老玉头本身不是很强,说不清细微处,他们只能脑补,并且无限度地妖化薛清秋的能力。

    姬青原的颤抖,不是在伤感自己失去了一个忠心耿耿的总管,他是在恐惧。

    恐惧强得可怕的薛清秋,恐惧失去了洞虚巅峰强者坐镇的大内,恐惧自己的安全。

    同时他也在后悔,早知道这会让自己失去鱼弦,自己绝对不会让他出战的。

    再向薛清秋复仇去?别开玩笑了,他考虑的是此刻谁才能接下鱼弦的总管之位,谁才能保护大内安全,谁才能代表他和外界交涉,不落下风。

    虽然有几个大宗门是听从朝廷调令的,可那些都是些什么啊……铸剑的,机关制造的,医药的……就是没有正儿八经练武的强者。导致失去了鱼弦,他自己的实力也瞬间暴降,捉襟见肘。

    是不是要调宣哲听用?可宣哲绝对没可能净身,莫非要开外臣驻宫的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