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你有鼎可依。”

    “难道你没听说,七玄之战,五行鼎好似跟薛牧一家人似的?朕从来就没在对付薛牧一事上把鼎的力量计入在内。”

    “你就是这样想得太多。”

    “想得多才能活得长。”

    “顾虑太多不见得好。若按我说,早早潜入长公主府邸把她给捉了,你说不定早就心愿得偿,何至于现在的头疼?”

    姬无忧终于把目光从报纸上挪开,锐目盯着虚净看了一阵,慢慢道:“除非能神不知鬼不觉,但你我办不到。夏侯本是入道强者,她身边的王公公乃是半步洞虚,哪怕被他们漏出一声惊呼,那便是天下震动。”

    “怎么震动?”

    “六扇门很尊敬长公主,对她下手,六扇门必反。而帝王掳亲妹入宫,荒唐至此,朝野也无人接受,莫说李应卿这些人,就连苏相也会离心离德。朕如今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

    虚净嘿嘿笑道:“皇帝就是不好做啊,薛牧连母女都敢打主意,你连个妹妹都受不起。”

    姬无忧捏着报纸的手微不可见地多加了力气,报纸微起褶皱。

    虚净看他的模样,忽然笑道:“如果我跟你说,薛牧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姬无忧一怔:“什么自欺欺人?”

    虚净悠悠道:“因为刘婉兮和岳小婵根本就不是亲母女。”

    姬无忧愣了。

    “当年刘婉兮被岳千江一掌重伤,李啸林在和岳千江打成一团,我窥伺已久,趁乱换了孩子就跑。薛清秋来时收养的根本就不是刘婉兮的种……”

    姬无忧听得简直无语:“你还事先准备了婴儿窥伺在侧?”

    “那是当然。”

    “这么做有什么用处?即使岳小婵是你欺天宗血脉,可自幼跟薛清秋长大,怎么也不会听你的,这不是白搭?”

    “做事一定要有意义吗?”虚净伸出一只食指摇了摇:“我是,欺!天!宗!骗得一个宗门十几年蒙在鼓里,骗得天下无敌的薛清秋把一个毫无关系的小孩当女儿养,那不就是本座最大的乐趣?”

    姬无忧:“……”

    虚净嘿嘿笑道:“你看,现在更有乐趣,薛牧自以为母女通吃,最是乐不可支的时候,你忽然告诉他,那是假的,看他那时的表情你会不会觉得一股清凉从天灵沁到骨髓里,几近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