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近朱而赤,近墨而黑,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影响是很明显的。慕剑璃被薛牧带得已经完全不在意他那点好色了,反倒觉得这点毛病让他这个人更加鲜活,以至于他当面欺负太后,慕剑璃都看得笑微微,心中混没当回事。
反过来也是一样,慕剑璃的剑胆侠心,对薛牧应该也是起到了很大影响的。或者说不仅慕剑璃,身边的女人和朋友对他的性子都有部分影响,她们的闪光点让他喜爱,自己也不知不觉向之靠近。
现代人的见识太多太杂,也没有非常坚定的理想,行事向左向右都很难说,只在一念之间,很受环境左右。为了她们的喜怒,薛牧做的事自然就会更偏向于让她们高兴的正能量一方。要是身边全是影翼虚净夏文轩长期围着,时至今日薛牧也不敢肯定自己会是什么模样,或许会成为一个阴鸷变态损人为乐的魔头也不是没可能。
他影响着世界,环境也一样在影响着他,便如落入潭中的雪花。
………
回到慈宁宫的时候,薛牧还很是出神。刘婉兮可怜巴巴地坐在一边看了他半天,还以为他给自己脸色看呢,她心中也委屈……你那么坏的心思,还想大家不生气吗?
“你就板着脸吧。”刘婉兮抽着鼻子:“你和婵儿有情,也不早说,现在弄到这样怎么办嘛……”
“呃?”薛牧醒过神来,忙道:“不是不是,这事儿当然是我的问题,你们发脾气才是正常的。”
“那你出什么神呢?”刘婉兮奇道:“是不舍得慕剑璃?你那么喜欢她啊?”
“剑璃洒脱剑侠,并不纠结男女缠绵,可以柔情于方寸,也可以负剑行万里,这是她的独特魅力。让她天下遨游,我虽有不舍,却也更希望她的剑道更进一步,不负天生剑骨。”
“那你在发什么呆?”
“我在想,不管是剑璃还是夏侯还是雪心,似乎对我的期待都有点大了。”薛牧挠挠头:“感觉在她们眼中我都快成心怀天下的大圣人了,有时候我觉得我担不起。”
“这样啊……”刘婉兮忽然笑了:“在她们正人眼中你心怀天下,在我们魔门眼中你无所不能,按照你写故事的说法,这种人设确实大得离谱呀。”
薛牧无奈道:“所以啊,维持这个人设很累的……天下啊,苍生啊,无所不能啊,命题好大……哪天人设崩了怎么办?”
刘婉兮鄙视道:“你还怕崩?实际上你就是个偷偷想着母女通吃的妖人而已,偏要折腾成一个完人,合欢宗都笑了。”
薛牧叹了口气:“我那时候真的是误判了,你的情况太突破常识……”
刘婉兮沉默片刻,也叹了口气:“算了,那时候是我先勾搭你,怪你是没什么道理。按说还是应该感谢你,本来你可以为了自己那点念头,把情况瞒下来,等到生米做成熟饭了再摊牌,我们也拿你没办法……可你没有,还是先让婵儿来和我相认。光是这一点,我就怨不了你。”
“那是应该的……”
说是这么说,可两人你眼望我眼,各自都有些尴尬。
这本应该是丈母娘和女婿的关系啊,搞到现在葡萄架都玩过的程度,哪条道都走过了……
“薛牧……”刘婉兮呐呐道:“你要真跟婵儿好,那、那我们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