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通无奈道:“百济军防守森严,家父被困营中,几次都未逃脱。而且听说百济与东瀛的邪马台勾结,他身旁有浪人死士保护,个个勇猛,轻易无法近身。”
宿舒怒道:“都怪你爹出的馊主意,这下引狼入室,活该!”“此乃吾意,不必怪他们!”公孙恭看向空旷的门外,眼神空洞,外面阳光明媚,大殿内却阴森漆黑,喃喃道:“辽东毁于我手矣!”
宿舒握拳道:“义父放心,有我在,百济军休想踏进襄城半步!”
公孙恭想起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天降白星,拯救辽东之人何在?”
郭通趁机言道:“仇首贪心不足,欲谋辽东,如今汉军就在辽河之畔,何不归顺朝廷,请汉军来援?既可解除危机,将军亦不失名爵,两全其美。”
“汉军?”公孙恭眼眸微动,摇头道:“汉军在西北,恐非天命之人。”
郭通言道:“汉军先锋虽在西北,但大汉却在辽东西南,如今大汉再兴,天子刘琦乃命世英才,此大星恐是中原之兆!”
“嘶——”公孙恭眼睛一亮,激动得站起来,“莫非果然是此兆?”
宿舒冷哼道:“乌桓人杀了先王一家三口,今已降汉,大仇未报,如何能降?”
公孙恭正犹豫不决,忽然守军来报,杨祚领水军自辽河回城,大喜道:“襄平有救矣!”
忙传令将人马放进,传杨祚到府衙议事,如今辽东空虚,杨祚带兵回城,简直是雪中送炭。
杨祚带着太史慈来到襄平城下,见城门缓缓打开,请令道:“待城门开时,末将先夺了城门,将军直取府衙,襄平唾手可得。”
太史慈道:“辽东之地偏远广大,若只单靠武力,难以尽得。陛下交代我等要设法服其心志,若能劝降公孙恭,可一劳永逸。”
杨祚忧心道:“公孙恭虽软弱,但城中尚有公孙氏旧部亲信,一旦兵变,恐有危险。”
太史慈大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某视襄平如平丘,何惧一只病猫?”太史享也道:“将军勿忧,我军虽寡,却甚是精锐,他若不识时务,正好一举歼灭!”
说话间城门打开,守军认得杨祚,将军马放入,张敞暗中联络城中豪族,太史享则去找郭通,暗暗部署兵马,一旦府衙传出信号,便发动雷霆一击,拿下城门。
二人来到府衙,杨祚吩咐甲士候在门口,太史慈已经迈步而进,府内景物依旧,但一切都物是人非,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心中莫名感慨。
想当年他避乱辽东,跟随管宁、邴原经常进出府衙,后来因刘政得罪公孙度,他极力维护,被驱逐出境,这一走便是二十载,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踏进此地。
踏进熟悉的黑漆大门,看着坐在堂上单薄的人影,太史慈摇头叹息,都说公孙恭柔弱,如今亲眼所见,比公孙度的气度简直天壤之别。
站在堂下,太史慈抱拳道:“二公子,别来无恙乎?”
“你……你是?”公孙恭正等着杨祚,忽然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莫名一阵恍惚。
此时烈日正盛,明媚的阳光从门口照进,只看见这人身形轮廓,高大魁梧,满面虬髯,尤其身背两支短戟,竟与当年客居辽东的太史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