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意气风发,一手指向东南方向:“江东无主,此正当大丈夫建功之时,来日某必荐仲若为先锋,你我一起下江东。”

    文钦大喜,抱拳道:“某为都督守淮南足矣!”

    正筹划之时,忽听得湖口处鼓声响动,哨塔上守军禀告,淮河口火光隐现,有厮杀之声。

    曹休大惊,忙登船观望,不多时前方哨船来报,周泰果然带着船队进入湖口,后方有江东水军追赶,已被牛金伏击拦住。曹休大笑道:“此番周泰来降,吴军又失粮草,营中必乱,稍后我等三路出兵,杀他个措手不及。”

    文钦冷笑道:“刘琦竟以陆逊为孙策女婿而重用一书生,安得统御众将?此次用人不明,恐命丧江东矣!”

    不多时便见湖面上船帆飘动,黑压压一片乘风破浪而来,前方一艘大船上,高竖“周”字旗号,士兵不断亮出信号,所过之处畅行无阻。

    曹休迫不及待登上楼船顶部,凭高把住船舷,见船头之人身形高大,持枪而立,正是周泰,招手大喊道:“周将军,曹某恭候多时了。”

    船队快速逼近,只见周围大小船只簇拥,顺风扬帆而来,到了近前丝毫不见减速,等大船渐近,文钦忽然惊呼道:“不好,都督快看——”

    曹休正被夜风吹得流泪,擦干眼泪再看时,那船头之上并非周泰,而是一个草人,只穿戴铠甲,绑在船舷之上,愕然道:“这是何意?”话音未落,只见船头上火焰轰的声窜起一丈多高,大船三层舱内都有火苗飞窜,霎时间黑烟滚滚,如同被激怒的火龙,呼啸而来。

    与此同时,周围那些小船也都燃起大火,借着风势如飞而至,有些船只还未到近前,已经全部烧着,在水面上打转。

    文钦大惊,忙拉着曹休往船下跑去:“来船有诈,此必是周泰之计,都督快走!”

    曹休走了两步,忽然甩手挣脱,大笑道:“周泰莽夫,也敢算计本督?岂不知某早有准备,传令——开锁!”

    文钦一怔,也转忧为喜,大吼道:“快解开连环,大船避让。”

    士兵慌忙准备,半晌却见船只依旧相连,相互拉扯,只有曹休的战船解开,但被周围船只挤住,根本动弹不得。

    曹休大骂之时,江东战船已到近前,纷纷撞在连环船上,只听四处都是闷响,撞得火星直飞上半空,如同天降流火,瞬间便将周围船帆点燃。

    文钦大声喝道:“船被焊死了,都督快走。”

    “夏侯楙害我!”曹休跳脚大骂,望着沿岸火光映红,双目似欲喷火。

    西北后营之中,夏侯楙正在哨台上观望,先见江东战船到来,连呼可惜,周泰带着船队来降,自己却未能参与,终究错过一场大功。

    正遗憾之时,忽见远处水寨口火光亮起,映红半边天空,叫喊声远远传来,四处鼓声响动,气骂道:“曹休这个混蛋,关键时刻竟在营中失火。”

    正焦急之时,见亲兵急匆匆来报,周泰诈降,东吴水军偷袭水寨,烧着大营,战船已经杀入港内,叫他快快逃走。张维急道:“将军,看来此必是刘琦之计,快走吧!”

    “又是刘琦?”夏侯楙愕然,望着远处火光,跺脚骂道:“我未学兵法时被刘琦算计,学了兵法也被他算计,那我兵法不是白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