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逐渐归于平静。
新娘子似朝着床榻看了眼,轻叹口气,大概也在感慨自己的时运不济,竟要嫁给一个瘫子冲喜。
她索性掀了盖头,坐在梳妆台前拆卸珠花。
宋修文忍不住身体往前挪了挪,想要看看新娘的真容。
烛火照亮铜镜,映出一张艳伶脸蛋,芙蓉如面柳如眉,她俏生生似在对镜垂泪,浑身透着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娇柔感。
宋修文呼吸一窒。
冲喜新娘竟如此令人神魂颠倒!
莫名有些羡慕瘫兄了。
宋修文失神间,新娘自顾自低头似再擦拭泪花,再抬头时,嘴角居然沾上了血渍!
透过铜镜反射,恰可以看到那皎柔手背上有道血淋淋深可见骨的裂口!
宋修文倒抽口气。
那瞬,新娘似察觉房内的异常气息,猛地站起身,目光一寸一寸审视着整个空间。
宋修文额冒冷汗,往里缩去。
最后,她的脚步停驻在床前。“没想到你的护身灵玉还能替你挡一道险,可又有什么用呢,一日不行,我便两日,两日不行我便十日,你都成我夫君了,咱们来日方长。”新娘盯着囊中物,讪笑,“果然,只有阴年阴月阴时者,才可保我身形聚化。”
话音未落,她哧溜一下跳上床。
宋修文就是再不济也听明白了,这婆娘不是个好东西,要害他表兄!
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骨碌从床底下滚出来。
“我就知道,冲喜能冲到那么好看的女人,不是做梦就是鬼!你丫从我表兄身上滚下来!”他拽住新娘的腿,拼命往下拖,结果掌中一滑,竟抓了满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