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接着点了点头,他见沈严平神色更加疑惑,略微掺杂了些愤怒,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正是为了放这把梳子在夫人门口。”他指了指手里的东西。
“多少能混淆下安抚使的视听,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最差我也还能和杨二夫人……”
“你竟然知道叫她二夫人,还与她做些下流事!”陈芊懿在一旁忍不住喊了出来。沈严平挡了挡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你在期待什么转机?”沈严平问道。
“本来思量着沈安抚要先调查游夫人,毕竟您最容不得身边有沙子。我和二夫人趁此机会离开平都,去过我们的逍遥日子。”
“至于白萍,不过是想提醒她些事罢了,哪知道你们就追了过来。后来我也发现,这里毕竟人多眼杂,老板好嚼舌根子,才让走漏了风声。”
陈芊懿一度以为二人要对白萍下狠手,但迟迟不见动静,后来便觉得应该没这么大胆子,听二人描述也确实没有动杀心。
叶璟动了动身子,给陈芊懿行了个礼接着说:“游夫人那可是当家主母的分量,游将军虽不在侧畔但也没有他人可寄托依靠,自然不懂杨二夫人的苦。”
“刚刚在游廊里她又哭又喊,那可是掏心掏肺的真心话。游夫人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有这一天。”
叶璟眼里写满了无奈和悲痛,陈芊懿能透过那少年稚气未脱的眼眸,看到些许二人惺惺相惜,看到王氏向她痛诉的日子。
“后来呢,”沈严平把话题拉回来,“你怎么把梳子又拿回去了?”
“您向来把梳子交给下人收拾,苍柏居里的人对我兄长也没什么忌惮,轻易就进了阁楼拿到了。我们二人想着这东西值几个钱,当了换些路费也好。”
“你们怎么认识的?”沈严平听完他解释,立刻接上问。他依旧冷静甚至于有些冷漠,丝毫不关心这些儿女情长的戏码。
“她上街逛糕饼,我上街给主子采买膏药,正好碰上了。”
“撒谎!”沈严平又往前走了一步,他比叶璟高出半个头,几乎是压迫式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冷漠夹杂着厌恶和愤怒。
叶璟轻轻一笑躲开他的眸子道:“看来沈公子对我还是有点了解。我哥哥告诉你的?”
“自然不会,我与他不过点头之交。”沈严平紧紧地盯着他说,“那日我们去杨府,好巧不巧捡到了你的片甲。”
“寻常人家的侍卫,能穿着玄武纹片甲的战袍吗?”
叶璟忽然想起来那日自己才出宫就到了杨府,为了那件事。好巧不巧闹得太大,把这两人引来了。躲藏时磕磕碰碰,碰掉了片甲也不是没可能。
叶璟不和他争辩也不要他拿证据,被戳穿了就认,坦白地抬眼盯着沈严平道:
“永和元年,我辞别洛县来到平都,那时只是宫门外巡游的历史差吏,随时都有可能被送还归家。”
“我在宫门外遇见了买糕饼的杨二夫人,她正被卖糕饼那家人言语羞辱。看不下去,就替她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