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还在呜呜咽咽地哭着,杨恩泽嫌烦,让下人把他的嘴捂上,陈芊懿在一旁看他冷面无情,身子不由地轻轻抖了抖。
杨恩泽侧过身子正对二人说道:“家丑,二位见笑了。还要劳烦沈安抚接着找找白萍的下落。”
沈严平看了看杨恩泽,嘴角勾了勾没回话。他眉眼一挑,划过一瞬间不羁的神色:“今日的事我断然不会说出去,二位自然是清清白白,我们自然是没有见过的。”
“白萍的事已经纳进了衙门的案底,必然是要公事公办,好好处理,杨大人大可不必担心。”
“那便是最好。”
王氏挣扎了会儿已经累得几乎晕厥过去,除了轻微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不论是发白的两颊还是无神的半睁的双眼,都让人有些担忧。
杨恩泽带着三四个仆役,走离得最近的小门,把王氏送到了车上。似乎她手脚僵直不配合被抱上车,还被为首的仆役呵斥,全没了“二夫人”的排场。
陈芊懿忽然想起来高中语文老师说过,妾就是奴、就是仆,这下子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平更有些伤感。
这个时代男子都会纳妾吧,她思绪有些飘远了,那么游邵瑜游将军是不是也有一天会带一个亦妻亦仆的妾回来,到那时她要如何面对呢?做一个“大夫人”,会不会是很难的事?
一阵开门声把她拉了回来,杨恩泽一行人驾着马车走了,车轱辘的声音渐渐远去。
开门的是个黑衣少年,身材修长,甚至有些瘦弱,年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他的眼睛里还含着胆怯,但被大部分的一腔孤勇般的决绝掩盖了。
陈芊懿觉得他说不出来的熟悉,当机立断问:那日就是你把白萍从医馆背走的?
少年点点头,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沈严平看了看他道:“手,张开,拿着什么?”
少年虽然有些忌惮他,但依旧挺直腰背走过去,站在他身前,摊开了手掌心:那把华丽的梳子。
沈严平略微有些吃惊,他已经把梳子带回了苍柏居,怎么会在这个少年身上再次出现?
苍柏居是游邵瑜的别院,平时虽然波澜不惊,实际上各处戒备森严,少年要是溜进来偷走,那断然是会被发现。
他见少年面相似乎在哪里出现过,一瞬间他想起来了——
“沈安抚不必担心,苍柏居我是进不去的,只是,自然有人能进去。”
“你哥哥,叶琛。”
黑衣少年点了点头,给沈严平行礼后报上了名字:“奴才叶璟。”
“他本是巡府护卫,断然轮不到给夫人通报消息。那日也是你仗着夫人不熟悉府内人员,让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