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被她眼神勾得心神晃荡,低声嘀咕了句“记住你今儿个自己说的话”后，就脸颊热乎地继续喝起了剩下的红糖姜茶。
不知是因为这里的空气相对于大城市而言更清新自然，还是因为其他，黎夜兮也好,卓越也罢,今天的心情都格外好。
整个用餐过程中,两人总是会不自觉地望向对方，每当视线一交汇,就又会刻意佯装自己不是在故意看对方。来回几次后,两个人微妙地笑了场。
“干嘛一直看人家……”卓越夹起一个小笼包,将薄皮咬破。
“还说我,”黎夜兮懵了会儿，清清嗓子,“你不也一直看我？”
“因为你好看啊，”卓越捏了下筷子，含糊道，“你都是我女朋友，是我的人了,怎么，还不让我多看几眼呀？”
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卓越声音又软糯甜美得紧，两相结合之下,更是萌度满分。
“不是……”黎夜兮被她逗到失笑，“当然可以看，想看多少眼看多少眼。只是，你也太会拍彩虹屁了，我哪儿有你好看？”
“我说好看就是好看，”卓越横了她一眼,“你反驳就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黎夜兮莞尔，敲敲桌面：“好了快趁热吃吧，别等到粥都凉了。”
“嗯。”卓越点头，又咬下一口小笼包，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卷了下唇角，吃得眼睛眯起，看上去就好像在吃什么旷世山珍海味。
黎夜兮看得发出感叹：“感觉你很适合去接拍食品广告，吃东西的样子太香了，肯定会让产品大卖。”
“我也想啊，”卓越耸肩，“不过公司一直都不让我多拍。就算要拍的话，也得看是什么食物，反正就是不会让我接太多她们觉得逼格不够高的东西。”
“这年头真是什么都讲究逼格啊。”黎夜兮突然想起了原主跟自己说的某些话。
比如年轻女演员在娱乐圈这种弱肉强食且阴暗复杂的地带混的话，在穿戴方面还是要有讲究的，不能太随意朴素，行头方面不够贵，逼格不够高的话，是很会很容易被狗眼看人低的那些人看不起，甚至甩脸子等等。
“那可不是，这就是现实，818论坛里那些网民每天没事儿就是狙明星的穿戴啊，代言够不够牛啊什么的。其实也不光是网民会在意这些，就是金主什么的也是会在意的，就好比一个明星如果代言过非常低端的东西，比如某些的话，基本就会和很多高端产品说再见了。因为这一来，很多大牌基本上就不会找她合作了，”卓越笑道，“当明星也是一门学问吧，有时候也不是自己想要端着，而是不得不端着。”
卓越拿起勺子舀粥：“不过很多东西也说不了太绝对。有些人的人格魅力特别厉害，而且硬件特别出众，真的就怎么样都没事，红真的就是种玄学。其实吧，我公司在我红了之后，也按照我的模板去特意打造过好几个新人，那几个新人身材比我好，长相也不输我，其中有个超级明艳型的还吊打我几条街呢，但就是一点火花都没有。”
其实也很简单，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天才，第二个是蠢材。卓越出道早，早就成为了许多人心中的童年记忆，大家对她有滤镜，加上她还演技拔尖，甩大多数人一条街，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自然就很难再去接受和她同类型的，而且不是天生如此，是强行包装出来的其他人了。
黎夜兮点头：“看来，娱乐圈的钱是真的不太好赚。”
“是啊，”卓越点头，叹出口气，打开话匣说起了自己这些年混娱乐圈的心得，“来玩票的富二代其实也不是没有，虽然民间大家默认富二代不混娱乐圈，但这个东西说不准的，毕竟演员也好明星也好对于有的人而言就是一份职业或者一种生活方式，有的人他喜欢，那就选了啊。但娱乐圈这个圈，还真不是有几个小钱就能玩转的，当然，你爹那种级别的不一样，我指的是普通小富豪的子女们。有的人真就是命中不带红字，上亿的钱砸下去也就是打水漂而已，甚至还会遭到反噬，被群嘲。”
“嗯。”黎夜兮又埋头喝了口粥。
“是啊，如果对演戏没什么追求，对镁光灯没什么执念，完全不如去做生意。”卓越摊手。“不过，如果真心喜欢这个职业的话，也还是可以做下去的。其实这个职业也有它的可爱之处。每次我一想到我参与演出的作品成为了某个人的精神粮食，就觉得，一切还都挺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