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总是很短暂,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七八个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长春城大雅街上却是人头攒动、兵警齐集。 桃花坞酒馆门前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孟飞虎血脉涌动,他担心于芷山出现意外,紧握双枪的手心都浸出汗珠,身体却紧紧地靠着于芷山。 那个被押着的穿着深灰色西装的人头上被宪兵给戴上了黑色面罩。 到后街追查打枪的人一无所获的谷茂林此时已回来了,这当狗的本事,他学得最是到劲儿了。他走上前去,朝着那个人狠狠地踹上了两脚:“这于总长还是待你不薄啊,还给你换上了西装。老子带人从城门口盯着你多久了?就看你跟谁见面,真行啊,跟于大总长偷着会面。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伪满协和会中央指导部部长中野琥逸走上前来,戴着白手套右手抓住了谷茂林正欲举起的皮鞭:“谷桑,你地稍安不要躁。”说着顺手抓住那个人头上的面罩。 那个人还是低着头,不吭一声。 “你给我抬起头来,让我见见你这个反满抗日的头子是🗩🞖🔋何等风采?”谷茂林抓住那人的头发一看不要紧,“啊呀!怎么是你?” 丰臣久木踱着步大笑起来:“啊呵呵----谷桑,你认识他?” 丰臣转向那人面前一看气得火冒三丈:“八嘎——你——罗厅长!你要和我们玩什么?”他顺手把塞在罗维显嘴里的袜子扯了出来。 谁?这人正是首都警察厅厅长罗维显。 “于总长,你会的朋友是罗厅长?”丰臣久木半信半疑地问道。 “丰臣机关长,就是这个情况啊,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也不怕他罗维显怪我了。事情是这样的,眼下司令官植田大将要求成立治安部,把设在民政部的警务司分列出来,这罗维显呢,平时就和我走得很近,他也想更好地为帝国效力,不想老是在警察厅的位置上混了……”于芷山泰然自若地上前答话。/ “等等……既然把我家厅长搅进来了,那个乞丐还在里面。丰臣太君,还得进去搜啊——”谷茂林上前进言道。 “妈了个巴子的,你个狗东西,你不往爷身上喷粪,不解渴是也不是?”于芷山这回来个得理不饶人,上前抡起巴掌朝着谷茂林的左脸上抽将过去。 只听得一声“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哎哟——我的妈呀——于总长您怎么打人?太君给我作主啊”谷茂林惨叫着,左脸肿胀起来,一个劲儿在原地上打转儿。 “这个……这个……”丰臣还没想好说什么话呢,他也没想到于芷山在他面前打了谷茂林,但是他清醒地知道,于芷山在满洲国的军衔是上将,地位是不容小觑的,别看关东军司令换了好几个,他都能如鱼得水。 “我于芷山对肇建帝国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老子可不管你找什么反满抗日分子,你到外面打听打听,占山头的土匪也好,国民党力行社也好,共产党的抗联也好,哪个不是要除掉我而后快,老子天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你还说什么分子与我会面?你的脑袋里进的都是狗屎么?哪任关东军司令官不是对我老于信任有加?妈了个巴子的……你进去搜吧,你要不搜出来个把东西,还不中呢。飞虎让他带人进去搜——” 孟飞虎应了一声向身后的七个弟兄还
有于芷山从酒馆里带出的五个近卫一挥手,众人将酒馆门口闪将出来。 谷茂林显然挨打了,也不长记性,依旧带人冲了进去:“后门早就堵死了,给我进去搜——” 丰臣久木知道此时不能闹得太僵,到了植田那里就更不好收场了,转而向狼狈的罗维显:“我说罗厅长,你这是做什么呢?你和于总长吃酒,就大大方方地吃吧,至于这样偷偷地么?” 罗维显此时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这里不仅都是丰臣的宪兵和协和会的人,还有他治下警察厅的人,让他威风丧尽、颜面扫地:“唉呀……他是……这么情况……”眼睛不住地看着于芷山。 “得了,罗厅长我替你说了吧,费劲!”于芷山装着怒气未消的样子,“说来也巧了,五天前我去拜见司令官阁下,不知怎么他罗维显的名号还真响亮,让植田司令官感兴趣了,司令就让我抽空找他聊聊,看看他的想法。我呢,一呢⚉🏦🜗在去军政部的路上被你的人堵着,过不去,二来不也不想给别人留下我二人结党营私的话柄,就在这里会会他。你们这些人,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看着于芷山无辜的表情,丰臣还真的说不出什么来,他心里清楚地明白,这植田谦吉本来就看自己不爽,自己怎么也不能主动去查证这事,不但不能立功,还是被问个庸碌无为的斥责:“你个于大总长也是,找罗厅长谈话也好,喝酒也好,至于带这么多的卫兵么?都是他陈骢和谷茂林有眼无珠,您就不要生气了——” “我说丰臣机关长,你还不知道?我不说过了么,眼下这新京城里有多少人想我要的命?为了帝国,我是寝食难安啊,我此前在家里遇刺的时候,你没有听过么?而且我的卫队也是经过御用挂和国务总理批准的。我也不管了,我得回军政部处理事情,剩下您就看着办吧。”于芷山的话里🝤🍋🆠明显带着刺儿,似笑非笑看着尴尬的罗维显,“老罗,坐我车子走吧,你的警察目前也需要你指挥了。” 罗维显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心想,得了,为了你老于,我的脸也是丢到家了。又无话可说,面色阴沉着向丰臣点了点头,直接尾随于芷山进了小汽车。 孟飞虎带着十二个近卫,驾驶着三轮摩托车也向夜色中驶去。 谷茂林这时也带人从酒馆里出来了:“太君,没有啊。一定还在他的卫队人里面呢……” “你是一个蠢蛋——大大的蠢蛋!快点,把酒馆老板找来,我要问话!”气急败坏的丰臣久木猛然把颈上的暗灰色领带扯了下来…… 这时,从酒馆里跑出一个着粉色旗袍的妖艳女人:“太君啊——你可给我作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