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恭恭敬敬地把东西打包递过来,又亲自将他们送至门口,神色毕恭毕敬。
谢岿然抱着明芙鱼出了门,眼中带着促狭笑意,指着头上的牌匾,“阿鱼不知道么?这可是你家的铺子。”
明芙鱼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窝夹的?”我家的?
“嗯。”谢岿然指了指街道上的其他商铺,声音不紧不慢道:“这家首饰铺,对面那家布庄,旁边那家茶叶铺,还有隔壁街胭脂铺……都是你们家的。”
明芙鱼抻着脖子看傻了眼,她家傻爹爹原来这么能做生意?
谢岿然勾唇,在明芙鱼白皙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我们阿鱼可不止是笨丫头,还是个富丫头。”
明芙鱼看得眼花缭乱,一间一间的望过去,谢岿然像要跟她证实一般,带着她从首饰铺一直逛到了布庄,在每家商铺都像不要钱一样买了一堆东西,离开的时候,根本没动过荷包,每次都是抱着明芙鱼刷脸,直接不用给银子就走人。
第一次对自己家的产业有了了解的明芙鱼:“……”我怀疑大奸臣带我出来,是为了当银票用的。
两人逛了半晌,直至晌午才停下来,谢岿然带着明芙鱼去了一家二层的酒楼,明芙鱼本来以为这次终于可以好好大吃一顿,可去了酒楼才发现,酒楼的老板娘甚是眼熟,好像经常出入她家,还跟她娘关系不错,她在后宅见过几次,唤作辞娘。
谢岿然一脸恍然,露出惊讶之色,眼中却满是笑意,“刚才忘了说,这家酒楼也是你家的,阿鱼,惊喜吗?”
明芙鱼:“……”我可真是……惊、喜、极、了!
点菜的时候,明芙鱼只点了一碗鱼片粥,就差把‘省钱’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倒是辞娘看到明芙鱼,自顾自的上了一大桌子菜。
明芙鱼有苦难言,只能尽量多吃点,不要辜负了自家这一桌子好菜,因为她太矮,坐在椅子上也够不到桌子,所以只能坐在谢岿然的腿上。
谢岿然唇边漾着浅笑,给她夹了条鸡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倒是没急着用饭。
午间的酒楼热热闹闹,几位公子打扮的人从楼下走了上来,明芙鱼低头啃着鸡腿,谢岿然垂眸品着茶,都未注意到他们,倒是那些公子里有一人眼尖,一抬头就看到了谢岿然。
“呦!这不是世子爷么?”
“哪个世子爷?在哪儿呢?啊……原来是岿然啊。”
明芙鱼一条鸡腿啃到一半,闻言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材臃肿,身上穿着华服的男人站在楼梯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谢岿然,眯起来的眼睛还没有明芙鱼碗里的黑豆大。
明芙鱼轻轻蹙了蹙眉,有些男人胖起来憨态可掬,讨人喜欢,例如她爹爹,有些男人胖起来却油腻臃肿,惹人厌烦,例如眼前这个男人。
谢岿然挑眉笑了一下,眼波流转,语气透着漫不经心的冷冽,“卢忒啊。”
明芙鱼眼睛转了转,她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经常听父母对话,对长安算是有一定的了解,长安城里姓卢又有头有脸的人家只有一家,就是丞相卢平远一家。
卢平远是原书中的奸臣二号,跟谢岿然虽然都是大奸臣,却各有各的‘奸’法,两人没有狼狈为奸,反而成了死对头,势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