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辞别了郑氏,王允赔笑道:“得罪公主。”

    “不错呀王大人,”玉河拍拍他的肩,“以后在这条巷子里,你就是我的夫君了。”

    李修在王允答话之前开了口:“这个郑氏有问题。”

    “不急,慢慢挖,”玉河饶有兴致道,“我看这家人精彩得很呢。”

    “你问出了什么?”

    “这家女儿,就是那个叫‘媛媛’的,早年被卖到宫里为婢。十几年前她得了主子恩典出宫探亲,给许家买下了这个院子,应该还留了一笔钱。许家之所以又是砌墙又是固门,想必就是因为当年得了横财,想要防贼。大凡命案,不过一个‘财’字一个‘情’字罢了,‘财’大约与宫女的钱有关,‘情’嘛,许白氏被打这事我看不简单,待会儿找周家人问问看。”

    李修点点头:“公主,方才是我错怪你,”王允听了这话,知趣地阔步走到前面去,他便继续说,“今日你辛苦了。”

    “没有什么。”玉河转眼瞧他。探花郎严厉时自有冷峻气派,温和起来眉目舒展,却是另一番好看。她心里微微一动,走神想道,幸好。幸好他英俊,且不止英俊。令一见钟情和痴心难改都那样合理。

    她说:“这个案子我会帮你到底。”

    “这恐怕不便。再说,殿下说想要学习借鉴,我看你并无此必要。”

    “是没有,但我想和你一同断案。上次别后我总想起你。今早以为能见到你,我还特意打扮一番呢,结果你看死尸都比看我多。”

    李修没有接茬:“殿下想必也有公干吧。”

    “是啊,这个月使团的事多得很,但国家大事都可以等,我听凭李大人差遣。”

    “公主说笑了。”

    “我有名字,别再叫我公主。”

    “……王夫人。”

    玉河噗嗤笑了,李修的唇角也扬了一扬。但很快,两人收起笑容,踏进周家大门,重又投入探案中去。

    周家院子里素日里住的是老父亲、大儿子、儿媳,以及长孙和孙媳妇。十几日前周老头病重,二儿子和大女儿一家也来侍疾。如今八九个大人小孩挤在一个院子里,灵堂自然无处放,只能搭在巷口空地上。昨夜是大儿子和女婿一同守的夜,两人便先被叫去讯问。

    周家老大一落座便道:“官爷,我们刚才谈了好一阵,感觉有一个人很可疑。”

    “哦?”

    “那个要饭的,对吧,”他戳戳女婿,煞有介事地说,“我们都觉得是他。我们四周都住的是规矩人,谁能做出杀人这种事啊?”女婿便连声附和:“是啊,大家都是规矩人。要不就是许鹏在外头惹上什么人了,那人就是个混混。”

    “乞丐为何要杀许家人?”李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