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问了句很白痴的话,永生这件事情,想要验证,可是个费时候的活。刘燃卿真要认真验证的话,到现在也就算是刚刚开了个头。
刘东西这个事情瞒我算是情有可原,毕竟说我经历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后,还觉得这个事情超乎于我的想象之外,没法解释,不好接受。如果当初他给我说我们是来找令人永生的仙丹,我一定会当他疯子。其实此时我也并没有相信那便是仙丹,只是接受了他这个说法,至于要去找什么,我并不关心,只求赶紧找到线索出去就好。
到这里我对于刘东西的信任已经完没有了,鬼知道他来找这药是为了自己吃还是救他老爹的,他说他不敢信我,无非就是怕我干掉他独吞所谓仙丹,我决定不再理会这件事情,提防着他便是,随便问了一句:“那么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刘东西道:“我不知道,笔记中也没提过,但我觉得这里应该是上古的一个遗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保留至今,因为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怪物,都是传说中的神兽!”
我不知道刘东西所说的上古指的是什么时候,只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荒谬,我在山腹之中走了短短的几十里路就来到了这么一个神话世界?那些传说中的神兽被我打过甚至吃过。看来我一直不肯相信的龙也是真的。而在这之后我们还要取得可以让人永生的仙丹,从此以后与天地同寿,也变神仙。这是拍电影的吧!
我不愿意再问什么,只想赶紧找到线索离开这个疯狂的地方。
此刻那个生长着碧绿巨树的平台离我们只有百米之遥,只需要简单一步,就可以在空中滑行过去。我看着刘东西,之前建立起来的信任在这一刻突然崩塌,让我不知道怎样继续。
我并不是一个不能容人的人,虽然刘东西隐瞒的东西太过于惊世骇俗,但他也并没有对我不利的想法。但我就是没法对一个犯人产生那种毫无保留不受挫折的信任。可见这种社会角色和社会关系果然拥有其压倒一切的力量,把它的影响从人类社会一直延伸到了这个神话的世界。
还是刘东西打断沉默,“安哥,这个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不地道,但我有我的苦衷。我知道你对这事情不感兴趣,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咱也不能就在这里散伙拉倒了!”他指了指脚下的石墩子,“之前咱说好的事情仍然有效,这个事情你是被我拖下水的,若有什么危险,我刘东西拼了命也保你出去!”
我看他情绪有些激动,心想老子还没不爽那,你咋呼什么?按耐不住,大声说:“我用不着你保,你去拿你的仙丹,我找我的路,谁也别管谁,出去以后你要是敢跑,我拼了命也把你抓回来!”
这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之前一直要稳住刘东西,努力了这么久,这一句话就给断送了。
刘东西看我说的强硬,可能也知道一时间难以再缓和关系,遂点头说:“这样也好,我出去自然会跟你自首,你放心便是。”
听这一句话,顿时把我比下去了,我觉得有点丢人,心说这小子涵养好啊,你说我这堂堂一人民警察怎么能让个犯人给比下去。我看了看那棵树,对刘东西说:“既然还得一道就赶紧走吧,现在断了给养,谁也拖不起时间。”
刘东西点头答应,走到边缘看准方位一蹬,两人一前一后地飞了出去。
这个过程让我想起了科幻片中战机和母舰对接的画面,巨大的平台就在我们的斜上方,背景是无边的黑暗和漂浮着的大小平台,随着我们的接近,那棵碧绿通透似乎会发光的巨树慢慢出现在视野之中,整个画面充满了史诗感。想到我现在身处数千年前的神迹之中,而贯穿人类历史最大的秘密,人类最古老的梦想可能就要告白于我的眼前,心里很是有些激动,却又害怕这种展示会不会让那种历史的lang漫主义幻想死于非命。
不管怎样,我的脚已经踩到了平台的边缘,那棵巨树就矗立在我的面前,之前在外面看的时候并不觉得,此时站在平台上却发现这棵树是如此的巨大,看起来和那种二十多层一梯十户的高层住宅长在一起也并不逊色,巨大的树冠覆盖极广,看起来和树的高度仿佛。所有的枝叶树干都是碧绿通透的,就像是整块翡翠雕刻而成,树干上沾满了黑灰色老化的树皮,将剥未脱却又更加深了这种通透感觉。这棵树毫不讲道理地从白色的岩石中穿出,充满了湿润的生机。
站在这棵树前,我才真正地相信此处应该是那些传说中才能存在的地方。如果“服之永生”的仙丹真的存在,那它只能存在于这里。
我还在赞叹,刘东西已经举步向前,这棵树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撼,以至于我忽略了其他的东西,此时我这才发现,树下是一大片断壁残垣,在我的面前有一条小路,通往树下。我看刘东西回头看了我一眼,向左拐弯消失在一堵短墙后。我急忙追上去,小路上也散落着不少白色的石片,踩上去咯吱作响。
这条路并不太长,一路上穿过无数的废墟和残破的古怪雕塑,在路的尽头是一个方形的小广场,三面建有草房,刘东西回头问我:“安哥,应该就是这里了,你跟我一起进去吗?”
我愣了一下,随口应道:“当然进去!”
刘东西点点头说:“好,安哥劳您多照看些!”
我听他说的生分,也就随便答应一声,将定光剑提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