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瑾瑜这么一说,倒是出乎杜如芸的意料,不过看旁人和盛瑾瑜说话的样子,这小爵爷估计经常满嘴跑火车,没个正形。
她也没当真,斜了他一眼,笑道:“那我可真带走了,小爵爷不觉得心疼?”
此话一出,那帅哥的眼中突然涌上一层阴霾,充满敌意的眼神直朝杜如芸射来。
谁知杜如芸当下话风一转:“咱们这么说算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得听听当事人的意见。不知这位小哥,可是真愿意跟我去乐坊学艺?”
盛瑾瑜一听这话,冷笑一声:“不过是家里的一个奴仆,送他去哪里还不是我说了算?还要听什么意见?嗯?”
他架子十足地哼了一声,摆出一副纨绔浪荡子的模样,还颇有气势。只可惜那独眼人面色不变,依然冷冷地看着他,杜如芸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眯眯地来回瞧着两人。
“啊,你们真是太不上道了,配合我演一下不好吗?”盛瑾瑜演不下去了,倒拿着折扇指着两人,“真是气死我了!”
杜如芸挺喜欢他这性子,哄着他道:“小爵爷想要演,改日到我乐坊来,我让坊里乐人陪你演个够,只是当下乐坊事多,如芸还有些事要办,就不打扰小爵爷清净了。”
盛瑾瑜从昨日回来便被他父亲拘在家中,早就闲的发慌,好不容易盼着老爸出了门,这会儿正想作妖,忙叫着杜如芸道:“杜姑娘,你有什么事,可需要我帮忙?”
小爵爷何等身份,杜家就算是真有事,也得掂量掂量是否请得动这尊大佛,哪敢让他帮忙。
杜如芸笑道:“不敢劳动小爵爷,我要上街去打人,可不敢坏了您的名声。”
谁知那盛瑾瑜是个人来疯,一听说上街打人,居然来了兴致:“打人,啊对了,听说那日你打了林华安,我昨天专门去瞧了他,左眼肿的老高,哈哈,他活该!谁让他一天到晚到处找事儿呢!”
见好友投来不赞成的目光,他也不理,继续死缠烂打地央求杜如芸,姐姐妹妹地乱叫一通,最后说不过了,把好友往前一推,道:“你看他凶不凶?他武艺也高,借给你去打人好不好?”
杜如芸被他缠得头大,想那小爵爷也不过是想要找点乐子,不如答应了他,免得继续耽误时间,只好说道:“行行行,你去帮我打人,可是不能穿这身衣裳,被人看出来,盛爵爷还不要了我的命?”
盛瑾瑜见她答应了,喜不自禁,也不顾好友谴责的目光,忙不迭地找一名爵府的侍卫换了衣服,还自作主帐地给自己粘了个山羊胡,拉着好友跟着杜如芸出了门。
杜如芸带着小橘,让马车先行回去,四人慢慢向东市走去。
那成公子见要出门,又带上了一顶幂篱,挡住了自己的脸,也隔绝了周围人的目光。
盛瑾瑜见杜如芸又看了梁程煜好几眼,悄悄对她说道:“他是我的好友,名叫成钰,因为,嗯,因为家里有点事,才住到我这里来。他其实对咱们的舞乐有点喜欢,上次见到你那日,我带他去见了陈会长和黄老板,他们也和你一样,想要招揽他去自家的乐坊呢!”
杜如芸也学着他八卦,悄悄地问:“陈家和黄家都不错啊,他选了哪家?”
“他这人傲着呢!怎么可能跑到乐坊去侍客?他都是……嗯嗯,再说了,那两家我都不喜欢,都是些老古板!”
一番解释颇有些扭扭捏捏,用脚趾头猜也知道,这公子的来历不一般。
“入乐坊学艺也不一定要待客啊!”杜如芸抬头看了眼成钰傲然的背影,依然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要不这样,这次你家老太君寿宴,哪家演得最好,就让哪家的老师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