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乔见状,对胡子道:“你速速与刘琛去柴房蹲守,这李荣已经醉醺醺了,我估计这丁横趁机会对抱琴下手。”
胡子诧异道:“都已经要入洞房了,他还能下什么手?”
康乔道:“如果代入洞房呢?”
胡子双眼瞬间瞪大,难以置信道:“这……耍流氓啊!”康乔赶紧用手捂住了胡子的嘴巴,然后在他耳边悄声道:“你那么大声干嘛?快去!”
胡子扫视了一眼四周,用手拍了拍刘琛的胳膊,两人以上茅厕为名离开了酒宴,然后去柴房蹲点。
李荣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口不择言,直呼自己娶了个美娇娘,大伙定是羡慕死他了。几个部曲见他开始酒言酒语,遂上前搀扶他去柴房休息,康乔的目光一直瞥在丁横身上,此时丁横已经消失不见。
康乔随即跟上李荣,此时已经夜色溶溶,烛光微弱,灯笼的光又浑浊暗淡,只见几个部曲搀扶着李荣进了茅厕,定是酒酣处开始尿急,半晌过去,几个部曲将穿着新郎服的李荣搀扶了出来,然后缓步朝柴房走去。
胡子和刘琛在柴房守着,远远地看着几个部曲搀扶着李荣来了,胡子埋怨道:“我跟大哥说了,都入洞房了,还能有啥事?这会该信我的话了吧!”
康乔一直盯着李荣看,总是觉得脚步有点不对,虽然踉踉跄跄,但似乎有点故意为之,兴许这李荣喝醉了就一直是这走法吧。见李荣走进了柴房,康乔便朝厢房走去,累了一天,他要早点休息。胡子和刘琛也开始打起了哈欠,两人一起离开了柴房。
翌日天亮,众部曲皆在睡梦中,却间断地从柴房那传来打砸、辱骂声。胡子像猪一般哼唧了两声,指甲往脸上痒处挠了挠,便骂道:“哪个龟孙子在那影响老子睡觉!”骂罢,一翻身又沉沉入睡,鼾声四起。
康乔被一声巨大的打砸声惊醒,猛地一跃而起,张耳谛听,这声音似是从柴房传来,还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怎么回事?这李荣莫非精力旺盛,昨夜一直折腾抱琴,将她惹怒了吗?康乔陡然又觉得自己尚未还俗,怎能有这淫之想法?遂在心里念道:“南无阿弥陀佛,请佛祖恕罪!”
然后迅速穿好衣服,朝柴房那赶去。
只见柴房的门已经被推倒了,抱琴发髻凌乱,浓如墨深的乌发此时散乱在地,沾满了污垢,衣衫不整,脸颊和手臂上有清晰可见的淤伤。
而李荣则浑身沾满了屎,散发着恶臭味,面颊变形扭曲,愤怒地指着趴在地上的抱琴道:“你这贱妇,还敢抵赖不成?”
抱琴双眼闪烁着忧伤的光晕,道:“郎君怎能如此待我!”
康乔见状,迅捷走上前,去搀扶抱琴却被李荣呵斥:“康兄,你快让开,此事不要插手!”
康乔抬头问:“发生了何事?你竟要这般对待自己的娘子?”
李荣甩着衣袖,欲言又止,面部因痛苦而极度扭曲,道:“你……我都开不了口,你去问这贱妇,看她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抱琴啜泣着,道:“我……我昨夜明明与郎君已经洞房,可他今晨突然跑进柴房,说自己一夜未归!”
“啊?竟有此事!”康乔难以置信,又仔细盯着李荣看了好一会,这李荣身上沾满了屎,昨夜他明明被几个部曲搀扶着上了一趟茅厕,可那时他身上是极干净的,且他确实进了柴房呀。
康乔疑惑道:“李兄,你昨夜入没入茅厕?”
李荣道:“我自然是入了茅厕,是被几个部曲搀扶进去的,但之后的事我就一概不清楚了,待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茅厕里,浑身沾满了屎。我以为自己喝多了晕倒在厕,遂起身前往柴房。我明明一夜未归,可这贱妇却说昨夜与我洞房了。我让她说这野男人是谁,她却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