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也知道,肯定也有“侠义榜”侠士动过念头,甚至不乏任务在手,只是真要杀一个人,还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那便需要牺牲的代价太大。
张备道:“邵大侠,你先去吧,说实话,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最近太平县出了一桩血案,我要着手跟官府的人一起调查一番,本想请教你邵大侠,既然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也不能耽误你救援俞将军的进程。”
“血案我自然也知晓了。此事不像是我们大明人做的,手法武功,特别像是西洋人所为,大开大合,不拖泥带水,你们若是要调查,小心一点,最近西洋人也蠢蠢欲动,想要进军台湾,好在被戚继光的人挡下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邵方皱眉道。
张备苦笑:“若真是西洋人做的,那就很麻烦了,现在倭寇都难以抵御,再来一个西洋人,传说西洋人善用火器,比我们精妙许多,而且个个人高马大,我们只怕都不是对手。”
“等我好消息,到时候自然协助你此事。”邵方看向丁耒,道:“这位丁大侠,我观察你武功内敛,看不出境界,但横练功夫确实厉害,想必也是一介高人,有你作为辅助,张备自无大事,这一切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要去见戚继光。”
丁耒欲言又止,他本想亲自去见戚继光,奈何邵方根本不容他说话,就见他一个纵跃,当时就飞处近乎十丈高,直接踩着屋檐,消失在白日中,这一手轻功,确实惊才艳艳,丁耒自问数丈高没问题,但是要达到十丈,可谓是登天还难。除非他“横松荡叶步”有成,以“巧”劲作为施力点,将自身重量忽略,便能一步飞跃极远。
邵方离去极快,几乎是风驰电掣。
不见了邵方的身影,丁耒这才看向了张备,张备拱手道:“陈兄弟,丁大侠,我们屋子里面聚一聚,把这几日的事情说商一番。”
丁耒点头说好,陈猛烈兴致勃勃,二人走入其中。
小院清幽,仿佛静止的潭水,周围栽种花草,可见张备是一个雅致之人。
陈猛烈暗自道:“这个张备,其实是一个落榜之人,武举和文举都没有中,这才回到乡下,平日偶尔出海,兼一些耕种之事,守着祖业,过个清闲生活,我觉得你二人应该兴趣相投。”
丁耒叹道:“其实我本想跟着邵大侠一起去的,既然你们这里有凶案,我也就留下来跟你们探讨一下,将凶案给水落石出,然后再想办法联系邵大侠。”
“邵大侠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不善与人共事。虽然他是武举人,也会舞文弄墨,但毕竟性子有些古怪,特别不讨好官员,这才引得一些官员不满。你去的话,也应能帮上他一把,但就要看他是否信赖你了。”陈猛烈道。
丁耒摇摇头,随即跟张备走进屋内。
这里檀香氤氲,散发着一阵熏丽的气息,令人心驰神往,魂飞摇曳。
张备早就备好了茶水,这是三杯碧螺春,如此好茶,自然是家中种植的,他家里耕种的是茶叶,也是祖辈蒙阴,才让他生活舒坦,平日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能继续,奈何倭寇要卷土重来,加之最近太平县发生凶案,更是让人心思沉沉。
丁耒抿了一口,赞道:“真是好茶,我很少喝茶,可是这碧螺春,却给人一种口齿留香的感觉,确实是上等茶叶。”
张备心傲一笑:“好茶供书生,好酒赠英雄。丁大侠,你应也是一个雅人吧,看得出来,你平日除了练武,还有别的嗜好。”
“自是如此,我以前说实话也是一介落榜书生……”丁耒将过去事短暂道出,引得张备有所共鸣,二人居然一类人,都是落榜之才,纵有千般不情不愿,却也只能蜗居当下,施展不了抱负。
索性张备回归田园,过着清闲自在日子。
丁耒也羡慕如此生活,不争、不吵、不葸、不求人,做一个完好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