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云本身还在猜测来人的身份,看对方气质穿着顾相府侍卫的服饰也掩饰不了,妄自臆测是云浅凉勾搭的男人,趁着顾亦丞不在上门来,却不曾想对方尽是苍蓝余孽,那恭敬地做派无一不在展现着对云浅凉的敬重。
云浅凉收回视线,垂眸望着单膝跪地的人,心中无奈轻叹,“以前没见你们那么爱繁文缛节这一套,怎么最近捡起来了?”
“以前您的身份还未暴露,一点态度都会暴露自然不敢行礼,而今三国皆知您乃苍蓝皇族遗孤,行礼是我等臣下应尽的礼数。”寂栖迟一本正经地回答。
“少来这套虚的。”云浅凉不咸不淡的回了句,见寂栖迟轻笑着站起身,问道:“何时来的?”
“瑾王的人过来前一刻。”寂栖迟老实回答,似乎在顾相府内潜藏不立即露面是件正常事,而后他的眼神瞥了眼顾逸云,目光中的不屑毫不掩饰,“有顾相护着,瑾王下令不许争对,我还以为顾相府内十分安生太平,看来还是算漏了一点,本是以防万一先进来,却还歪打正着了。”
寂栖迟的话没点名道姓,但在场的人皆知他指的人是顾逸云。
寂栖迟之所以会出言争对,无外乎是在意云浅凉肚子里的胎儿,苍蓝皇族的血脉只余云浅凉一人,如今她有了身孕,那孩子将会是皇族血脉的延续,逍遥城是重视得不行,命他亲自到云浅凉身边守着,定要护母子平安,而有人这时候上门来扰,不让人安生养胎,怪不得他不悦。
无论是云浅凉,还是她肚子里孕育的孩子,对于逍遥城而已,那是如同信仰般的存在。
“外面情况如何?”云浅凉不在意那个外人的存在。
“你不知道?”寂栖迟微微挑眉,先前的礼数已然不见,悠闲地靠在屋檐下凭栏的柱子上,感兴趣地看了眼在院子里练拳的陆骁,“总之是乱得很,每家跟哑巴似的,放眼京城除了皇宫里那位,怕是也只有你敢大声说话了。”
“京城的事有人撑着,我管不着,我问的你们的行动安排得如何?”云浅凉语气轻松,丝毫没有面对大战的紧张与慌张。
上次利用过宋疏瑾,知晓对方栽到她这个坑里,云浅凉便已经能够预见,即便宋疏瑾要反,她自己也能够高枕无忧的待在顾相府过日子。
“调集完毕,随时可以动。”寂栖迟一派清闲的回答。
云浅凉点点头,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目前宋疏瑾把顾相府看得紧,我一时半会无法离开,先把骁儿送出去。”
闻言,寂栖迟感兴趣地眼神顿时变得深沉,转回云浅凉身上,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开口,“我会联系人,但不会亲自行动。”
他一走,云浅凉身边就没有最可靠的人了,而他无法放心把人交给顾家的侍卫和暗卫。
云浅凉是希望寂栖迟亲自走一趟的,她信任寂栖迟,也相信他的能力,“你也知道我在京城还算安,你完可以先送他出去再看局势是否要回来。”
“如果君知在的话,我会考虑亲自走一趟,但他不在,顾亦丞也不在,我必须留下来。”
提及君知,云浅凉心情喜忧参半,喜的是君知功法诡异,不敌也能逃,忧的是,人无声无息就没了踪迹,是否安回去来的地方也不得而知。
她鲜少越界主动去打听长庚王朝的事,所以君知是否安连个打听的地方都没有,联络的方式也不知道。
“你不怀疑他是无相族的人了?”云浅凉把话题转开,没有再强求改变寂栖迟的想法。
“听说了,长庚王朝。”寂栖迟仰头望着头顶明亮的天,蓝天广阔无垠,未必只有他们所知的四国与无相族,背后有更大的势力存在,“不同样是放着你不管,却突然冒出个人保护你,他们不会也是在打你的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