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光杯墨黑如漆、碧绿似翠、白如羊脂,在月光下泛着美丽的色泽。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我将酒倒入夜光杯里,顿时生辉,光彩熠熠,是个好玩的玩意。我露出了笑容,回头见少年正目光灼灼,盯着我看。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我疑惑的摸了摸自个儿的脸。

    少年抬起手,触碰到我的发顶,有些温柔,

    “尺素许久未笑了。”

    “是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

    “所以尺素要多笑一笑。”少年的声音在夜里有些飘渺。

    随后他拉过我,我将头靠在少年的肩上。微微闭上眼睛,少年把自己的披风为我披上。

    “尺素放心,离行哥哥会以燕家军助之。”

    “世子此话当真?”二哥“适时”出现。我垂下双目,不敢再看燕离行。是的,我和二哥合计好诱使燕离行承诺帮我云家。'

    有了燕家的军队,爹爹终是起兵造反了,他们更忙了。

    镇国侯在长安称帝,旸帝自焚殉国,倒还是有些骨气。那些皇族也是如抱头鼠,多半被镇国侯斩草除根。

    爹爹带着大哥从幽州向南招揽天下贤才,直逼长安而去,我和二哥五哥留在幽州,万一前方有什么差池随时支援。

    二哥手底下谋士将才不少,能人辈出,加上训练有素燕家军和小战神燕离行,幽州四方的毗邻的几座城很快攻了下来。二哥怀柔,行事颇有君王之风,礼贤下士,几座城的城主皆是他手下的谋士凭三寸不烂之舌心甘情愿归降。

    爹爹就不同,他为了澜州那一片势力,将三姐嫁给澜洲守将之子。后来澜洲卫将军反天昭,爹爹“大义灭亲”,亲手断了卫将军的后路,将军自杀,三姐自刎殉夫。四姐亦差不多的命运,堂堂公主,远嫁漠北和亲,一去经年,只能遥望故国客死他乡,葬身茫茫沙漠。

    我不敢再说爹爹还是以前那个爹爹了,就连他为我和燕离行定的亲,都变了味,透着浓浓的政治意味。

    这几年,临州城城主王新得一谋士,他助王新几个月夺四城,成了爹爹最大的威胁,眼看就要打到幽州这边。

    他就是元鄯,那个在上元节遇到的倔强少年。不同于燕离行的温润清疏,他生的十分张扬妖异,双眸狭长时常笑得像只狐狸,心底也不知在算计谁。

    我想原本和他可以成为朋友的,如果不是各为其主的话。

    有一次我奉二哥之命随督运运粮草,半路遇伏。元鄯领军从小道横插入我方军中。摆出一看不懂的阵法。

    我追着他来到陷阱,他为了劫粮草也是煞费苦心,以身试险。倒是还有些君子气度,掉下来时做了肉垫,不至于让我摔成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