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阮娴窸窸窣窣地收拾好行李,敲了两下陆烟的门,等里面的人应了声才交代一句:“我走了。”
“我送你。”
卧室里,陆烟听到敲门声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把头发,掀开被子下床开门。
门一开,入目的便是阮娴脚边的那个黑色行李箱。
阮娴已经穿戴整齐,俨然准备离开。
陆烟皱了皱眉,手搭在门沿,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阮娴。
见她脸上没有半点留恋,陆烟重新问:“真要走?”
阮娴一脸好笑,摊了摊手:“当然。”
“那行,你等我会儿,我换件衣服,送你去车站。”
“我在外面等你。”
阮娴没拒绝陆烟的好意,替陆烟关好门,自个儿拎着箱子走向客厅。
客厅里阮娴站在落地窗前,握着手机瞧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几度想要打出去,最后都被她退了出去。
磨蹭了将近五分钟,阮娴最终还是按了出去。
响了两声后,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清冽、复杂的嗓音:“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阮娴一听,心底沉了沉,嘴角浮出一丝嘲讽,“邢琛,我已经辞职了。”
律所,邢琛翻文件的动作一顿,闻言邢琛低声笑了笑,那张深沉的面孔上透露着明显的质疑:“你真想好了?”
阮娴好似猜到了邢琛的反应,抱着胳膊瞧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清醒理智地回复:“我今天回申县,下午的火车票。”
邢琛彻底合上手上的文件,后背靠在转椅转了一圈,手搭在椅子边缘,摩挲了几下,邢琛话里多了两分疲倦:“阮娴,你应该清楚,我现在不能没有你。”
有那么一瞬间,阮娴是有动摇的。
只是一想到,这么些年,她跟邢琛这么不清不楚地耗着,最后受伤的是她自己。
她就不想继续了。
倒不是邢琛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