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望着他,眸若星辰,“自见到荆吏开始,您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我知道他很强,我与他实力悬殊,宁前辈担心是应当的。”
宁隐听的一愣一愣的,所以,这小子使诈是为了让他放松一会儿心情?
“无论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去做。”季江接触到宁隐的视线,稍显赧然,但依旧直视着他,认真道,“有宁前辈在,我有信心我们能赢。”
这小子……
宁隐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要说姓季的小子嘴甜,他平日里也说不出什么奉承话,可要说他嘴笨,又总能让人出其不意。
“行了,不要以为你表一番忠心,方才的事就算过去了。”
季江憨笑两声,“这是自然。”说着,他伸出手臂,“给宁前辈打。”
宁隐也不与他客气,抄起客房中的鸡毛掸子,作势要打他手心。季江全当不知一样,定定的看向宁隐,唇边噙着弧度,十分乖巧的将手心冲上。
最令人难以招架的眼神并非魅惑勾人,也不是柔情似水,而是不加任何杂质的真诚,就如同眼前的季江一般。
鸡毛掸子在空中扬了半天,一瞬落下,没有挨到手掌半分。
“宁前辈?”
宁隐丢了鸡毛掸子,淡淡道,“先给你记着,以后再敢淘气,数罪并罚。”
季江的笑意更甚,“嗯,我记得了。”
“还有。”宁隐起身回了榻上,背对着季江,“以后不准用生死使诈。”
季江闻言愣了一下,直觉宁隐最后一句的语气稍显疲倦,立即正色道,“好。”
宁隐没有再搭话,阖了眼装睡。
季江待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走近,“宁前辈,您睡着了吗?”
半天等不到回音,季江俯下身,替他盖上被子,转而熄了房间里的烛火。
只听房门吱呀两声,脚步声渐渐远,宁隐在一片漆黑中睁开眼睛。
姓季的小子与他心中惦念之人的性情气质都大相径庭,可却总能让他莫名信任,不知是因为生死契的作用,还是他们原本就存有羁绊。
接下来的几日,镇子上一片平静祥和,不仅白天的集市依旧热闹非凡,连夜晚都比他们刚到镇上时安稳不少。
两人除去夜间巡查之外,白日里各自都有忙碌的事。季江照着法阵图刻苦修习,而宁隐则是继续完成他的作画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