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那个老修士,只管教心法剑术,一点成语诗文都不教的?
“啊?”季江傻傻的应声,挠了挠后脑勺,“我觉得也差不多,都是表示尊敬。”
宁隐无力的叹声气,他不仅要教剑法,还得教成语,“举案齐眉是说夫妻之间相互敬重,不可乱用。”
季江听了却不见恍然之色,而是理所当然的接道,“我对宁前辈的敬意与夫妻之间的敬意一样重。”
只听一声轻响,茶杯撞上碟子,洒了一桌子茶水。
宁隐轻咳两声,眼帘低垂,刻意掩饰自己瞬间的心乱,“休要胡说八道。”
季江赶忙闭了嘴,闷头擦桌子。
“你……方才为何负气练剑?”宁隐想转开话题,思来想去,想起了这小子无故生气的事。
季江重新倒好茶,闷声道,“我不喜欢那些人围着宁前辈。”
“只是做生意而已。”宁隐抬眼瞧他那副委屈样子,轻叹一声,“罢了,以后若是有人来求画,只接风景图,让伙计传话即可。”
盘缠够用就行,他也不是真的想当画师。
季江猛的抬头,“宁前辈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宁隐起了身,随手抄起一只未用的毛笔,在季江的头上敲了一下,“行了,天色将暗,准备出门。”
根据季江之前的打探,不少乞儿晚上都会躲到镇子西头的一间破庙里,因着近日有人在破庙附近失了踪迹,乞丐们纷纷去寻找别的容身之所,还剩下部分老弱病残依旧留守在破庙中。
两人按照乞儿所言,找到了镇西的破庙,寺庙周遭果然被一股阴森之气围绕,温度都比城东降下去不少,同在一个镇子却仿佛两个季节。
“宁前辈,您在这等一会儿,我进庙瞧瞧。”
宁隐一把拉住他,“等会儿再去。”
如果他的感知没有出问题,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弥散着一股妖气,就像在云甲村时一样。
此时,寺庙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缝儿,不一会儿的功夫,自门里钻出来一个小孩。小孩蹦蹦跳跳的到了台阶下,从怀里摸出一只鸡腿,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吭哧吭哧啃了起来。
宁隐皱起眉,“有妖。”
方才隐约的妖气忽而变得浓重,与魔气交缠在一起,乌云压下,墙根儿底下仅剩的几朵野花瞬间枯萎。
影子从天而降,一紫衣男子落于小孩身后,利爪已经对准了小孩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