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夫人和赵小姐离开后,季江仍旧没有回来。宁隐放下画笔出了房门,许是午后人们尚在小憩,他自客房走至后院,都未见一人走动。

    臭小子去哪了?

    宁隐停住脚步,侧耳倾听,忽闻阵阵长剑破空之声。他抬起头,就见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人影于夕阳中上下翻飞,剑光粼粼,有如游龙出海。

    宁隐欣慰的点点头,与初次见季江练剑相比,进步不少,看来清江诀没有白送。

    屋上的人似乎练的过于专注,丝毫没有发觉宁隐。宁隐仰头看了半晌,都不见季江有停下的意思。

    刻苦修炼固然好,但过度消耗对身体也是一种负担。

    宁隐微微蹙眉,季江的招式步步透着肃杀之气,好似在发泄心中不满,非练剑时应有之态。

    如此不休的练下去,只会伤身。

    思及此处,他轻点脚尖,纵身跃上屋脊。

    “小鬼。”

    宁隐的脚步过轻,未发出半点声响,直到他出声,季江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可他用力太猛,早已收不住剑势。龙渊偏了方向,剑气横扫而来。宁隐一见不好,向后退了几步,突然一脚踩空,身体向后倾倒。

    “宁前辈!”

    季江惊呼一声,丢下龙渊剑,奋力扑过去,长臂一伸,勾住宁隐的腰肢,将人带进怀里。两人旋身而下,红白衣袍迎风扬起,交织缠绕。

    “宁前辈,您没事吧?”季江急切的问道。

    宁隐回了神,一巴掌拍开揽在腰际的手臂,理了理衣襟。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季江见他不理自己,慌忙解释道,“对不起,宁前辈,我没看见您,最后一下没收住。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两下出出气。”

    宁隐挑了挑眉,“打你两下?”

    “那,十下?多少下都行,只要您能消气。”季江肠子都悔青了,方才差一点就将人伤到。

    宁隐未搭话茬,他犯不着和一个毛小子生气,但是这一剑气也不能白受。

    见季江这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宁隐起了逗人的心思,忽然冷下脸,不咸不淡的说道,“长能耐了。”

    季江一听更慌了神,剑眉微微下垂,眼神如同等待主人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望着宁隐,“宁前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