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知道,他们联系我了……”
林霖夹着电话,两只手在衣柜里翻来翻去,找着去年在纽约买的一件黑色羊绒衫,穿在身上暖和体贴得很,陪着他熬过了去年纽约突袭的冬季寒潮。
衣柜有些凌乱,就像另一个房间,他的工作室的架子上乱糟糟叠放着的各种水粉盒油画棒,大小不一的纸张也是随意丢在角落里。
他不太擅长打理这些,林霖总是振振有词地和方蔚解释说这是艺术家的通病,顺便质疑她家里全靠刘启铭这个老妈子打扫卫生怎敢在他面前大发厥词。
方蔚大他两岁,一个大院长大,学校也一直上的同一所,她总觉得这个弟弟从小就非常擅长把她气厥过去,但她两个月前在外地采风时查出怀孕,最近充满了母性光辉,也不跟他计较那么多。
她上周检查时医生说胎象不稳,医生建议她静养一阵子,这可把刘启铭吓坏了,每天像刘莲英一样伺候着他家老佛爷,最新鲜的牛羊水果鱼虾供应不断,林霖上次去吃晚餐时都快吃吐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林霖发了自己的简历和作品集给合作方,第二天就顺利接盘了方蔚没做完的活,替她去西南某个乡村采风三天,为当地的即将推出的农副产品做logo和包装设计。
为此他新买了一个容量小些的行李箱,宝石绿色,是碗碗的新宠,她最近喜欢在上面蜷缩着睡觉舔爪爪。
“碗碗呀,先让让呗!”
林霖打着商量的口气,笑眯眯的,以小猫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的小奶牛猫挪位,一鼓作气拉开行李箱,把提前卷好的衣服和洗漱包一丢,又立刻拉上,给她宝贝闺女请回宝座。
碗碗的蓝眼珠子转了转,不在意地翻了个身,继续舔爪爪,像一只镶了蓝宝石的黑白毛绒球。
“太可爱了!”林霖又找到了初见辣妹的心动,把脸埋进毛肚皮,恨不得在上面打滚。
“喵嗷!”碗儿作势咬了咬她爸随便扎在脑后的小揪揪,轻轻的。
林霖不管不顾,继续在毛肚皮上欲生欲死,他一想到又要三天见不到碗碗就很焦躁,可也没法子,三天的差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也实在不忍心让小猫咪短期内再来一次飞机航空箱。
他起身,踩着深蓝色的缎面家居拖鞋,啪嗒啪嗒地到客厅的储物柜翻出一大罐鸡肉粒,放在手心仍由碗碗舔舐,诱着小姑娘一步步跳进猫包。
凌晨三点,林霖收到滴滴司机发来的短信,围上红围巾,便拖着行李箱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晏总,这是广告部刚发过来的资料,您过目一下。”
晏擎放下手中的冰美式,接过秘书递过来的平板,十行并一行地浏览了一遍,又递了回去,他捏了捏眉心,有些困倦:“大体方案我了解了,没问题,你们再把详细资料过一遍,明天尽量别出错。”
晏擎的声音沉稳带着磁性,流入耳朵里比任何高级音响的共振效果都要提神醒脑,马秘书立刻回复:“好的晏总,我这就和小张去复盘一遍资料。”
哪怕备感疲惫,晏擎坐在松软的皮沙发上仍然脊背挺直,像高峰上凌冽的松树,衬着黑色空军夹克下起伏流畅的肌肉线条,看上去就十分不好惹。
就像一支枪——马秘书暗暗想到,晏总的身材实在是令人有些羡慕,这身肌肉配上晏总这山外高人般的气质,就像一把走线冷厉的□□,底下的爆发力却难以想象,不用说那些年轻姑娘,简直就是直男眼中的天菜。
看着秘书们一幅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晏擎笑了笑,剑眉尾端有一块微白的小疤,看人的眼神不像外形那般冷硬,反而清澈真诚,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