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等得到,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有答案,”青灵将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许多天里,青灵都按时按点来陪相宜看戏,这家戏院的《西厢记》确实演的不错,连看了许多天,青灵也不觉得腻烦。
“你像一个小尾巴,”相宜终于忍不住了,戳戳面前的水杯吐槽。
“为什么呢,有个人陪你一起不好吗?”青灵忍住笑,诱导她去思考。
“不知道,就是烦躁。”
奈何碰到的是个爱逃避的姑娘。
“你看今日的戏也唱完了,我带你回城南家里看看。”
戏台上男女演员唱罢在做最后的致礼,幕布徐徐落下。
相宜挣扎着不愿意离去,长忆抓住她连哄带拉地拖出了戏院,往以前的城南付宅走去。
“一天天不着家?你这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青灵故意数落她,逼迫着相宜一点点去靠近现实。
越走近,相宜越是挣扎的明显。还剩十几步,甚至站在原地,就已经可以看见付宅不复昔日盛景,没落了。烫金的牌匾换下,门前曾有一对栩栩如生的石狮子,那是同商好友来往密切,付宅的大门白日里从来都是开的敞亮,何曾有过如此门庭冷清的时候。
生活了一辈子的宅子和大街小巷,明明一抬眼就能看得出变化,相宜偏偏扭过头不去看。
“不看就能假装一切没有变化吗?”青灵耗了些灵力带她隐身进了付宅。
相宜的哥哥也已经老去,现在这个宅子里当家做主的也不知道是第几代后人了。
院子里的许多布局都改动过了,但假山前那棵樱桃树还在,长的更粗了。那是相宜出生时种下的,樱桃难活,种了三棵才活了这一棵。传说女孩出生时在树下埋上一坛好酒,待到出嫁时挖出。新婚之夜这坛女儿酿便是父母给孩子最好的祝福。
付母在宅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满意的树,便连树也一起种了。哥哥们常会笑话她,这是相宜的姻缘树。
“我有记忆时,它还是很小一棵,怎么长也长不大,哥哥们就说,我以后要嫁不出去了,”相宜忆起那些温情片段,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角眉梢也柔和了,“每当这时,母亲就会让他们罚跪。跪到晚上父亲回来了,还会揍上一顿。”
“女儿酿呢?挖出来了吗?”青灵有些好奇。
“不知道,不在了吧,”相宜眼里落寞,声音淡淡地,“太久了。”
“挖挖看,”一眨眼青灵手里多了一把铲子,也不顾衣服沾到泥土,蹲下就是一通忙活,一铲一铲地挖开泥土,青灵的七分好奇,相宜的七分忐忑,在铲子和陶瓷相撞的刺耳声中,尘埃落定。
相宜接过这坛埋了太久的女儿酿,抱在怀里。
“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