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上是元人,是洪武爷爷赐了我阿爸保姓,封我阿爸做了将军。也是洪武爷爷让我阿爸保护好爷爷你。”
“我阿爸临终前交代,我这辈子除了传宗接代,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爷爷。”
往珠喇嘛面带笑意,伸手抚摸保宝音头顶,手指节打了几个法印。
保宝音单膝跪地,双手合十。
往珠喇嘛的眼里仍透着光亮,笑道:“宝音,一个西宁卫边陲之地的喇嘛,不再需要你的保护。”
法印掐完,往珠喇嘛的额心皱了一皱。
“宝音,去战场。”
“你应该骑着战马,拿着阔斧。去为这里的百姓,全天下的百姓,争一份安定的生活。也为你自己,争一份战功。”
保宝音摇头,执拗道:“阿爸说了,除了传宗接代,我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爷爷。”
往珠喇嘛微微眯眼,过了好一阵子才笑道:“你阿爸救了我,但南京的事,是上辈子的事。一路逃亡,今日安稳的生活,是这辈子的事。”
说着,往珠喇嘛回头看了一眼做白事的人家。
“你阿爸说的,也是上辈子的事。”
“但这辈子的事,你可以自己做主。”
保宝音坚定道:“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哪怕是下辈子,我只想保护爷爷。”
“保护我,就是种瞿昙寺后山上五亩地的青稞。”
“宝音,你应该去你阿爸去过的地方看看。”
往珠喇嘛收回摸在保宝音头顶的手,慈悯道:“方才我掐法印,算出天地易主之灾相。”
“宝音,去保护你应该保护的人。”
“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保宝音抬头,望向太阳光折射下,头顶泛着一圈光晕的往珠喇嘛,眼中尽是迷茫。
往珠喇嘛道:“这个庄子里,还未嫁娶的只剩下刘家七岁的女娃儿。”
“难道元善将军对你传宗接代的嘱托,也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