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佰承一看这女人怎么这样!还坐那儿去了,她可真的,也太拿自己不当外人儿了吧!我咋看她也不像做大事儿的呢!看她那所作所为,倒像是农村出来的,一点儿气派也没有。
盛佰承只顾自己在那儿忙著,他心说妳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碍不著我做事情就行。
然而,苗庭秀在那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也不见盛拾鹏的人影儿,她心想这是去哪儿送药了啊!这么半天还不回来。这期间,楼上的黄大哥一行人也朝下面看了很多次,一看到堂堂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在人家的楼梯口那儿坐那么半天,那姓黄的汉子就想笑。
可是他们等的时间太长了,不但那汪老二没有醒,就是出去送药的盛拾鹏也没回来。时间又过去了很久,午时就在眼前,但盛老板依然没有要回来的迹象。这种状况以前从来也没发生过,就是他们家的伙计,也从未见过。
“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吧?”苗庭秀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她时而抬头看了看上面,心中越发的不安!她甚至想到盛老板会不会被统领储的人抓去?她在回忆著之前她在钮家院墙之外时从她面前经过的每一个人。
“坏了!”她心中暗叫,“怕不是真出什么事儿了吧!”苗庭秀坐的腿有些麻,再不直起身子来她的腿都要失去知觉了。她不是怀疑路人,那时候天刚蒙蒙亮,是有几个人从她面前经过,但还不足以去报告统领府,因为那些不是老人,就是孩子,他们是出来散步玩雪的,再说他们去统领府报官,那统领府的人早就来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那唯一一个可以怀疑的目标就是牟维鸿了,也只有他见过好模好样的我,也只有他与我说过话,那不是他还能是谁呢?苗庭秀起身上楼,把这个想法说与了那个姓黄的中年汉子。
那姓黄的男子单名一个誉字,也不是满洲人,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出头的原因,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是浓浓的江南口音,这些年就他们那儿闹的欢,这要叫本地想捞外快的混混知道了,还不把他揪住送到统领府才怪。
“我看盛老板十之八九是回不来了!这里也不安全了,我们还是……”苗庭秀的话还没说完,楼下一阵骚动传来,几个官兵一样的人闯了进来,他们一撞开门就大声嚷嚷道:“谁是盛拾鹏?谁是盛拾鹏?”
那是一个手里拿著洋铳子的家伙,他们突然闯入的有十来个人,个个手里都拿著这玩意儿。盛佰承也不傻。他也不是看不出来,苗庭秀早就离开楼梯口了,他就是再糊涂也能瞧出个大概来。
“哟!几位大哥,家父不在,有什么事儿和我说吧!”盛佰承上前,笑呵呵地对对方说道。
“你是盛拾鹏的儿子?”那人没好声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宦官呢!那小腔调给你拿的。“对对对!这位官爷,您有什么吩咐与我说就好!”盛佰承高声说道,他这是有意要叫楼上的人听到,也好叫他们速速想出个对策来。
“也没什么,例行检查!有人举报说你们这儿有几个外乡人,我们奉了寿大人的命,特意来看看!”那位差爷说著就往铺子里面瞄。他瞄了半天也除了他们家的伙计之外,也没看到有外人在啊!可这位官爷还是不死心。那一道长长的楼梯就在那儿摆著,他们也不是看不到。
“小子,别难为我们啊!我们也是奉命来的,我们也就上去看一眼就走,盛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寿大人心中有数!”这位差爷把话说的都这么明显了,盛拾鹏也就不好再阻拦了。
他在柜上拿出些银两来,随手塞到这位差大爷的手里,“这些都是小意思,拿去给各位差爷喝顿酒,就当是小的的孝敬了!”盛佰承看著那位说话的官爷,把另外几两银子也塞到他手里。
“楼上的是家母,她老人家身子骨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好,还请几位大哥轻一些,不要打扰到家母休息。其余的咱们都好说她商量!”那位说话的官爷一听,又掂掂手上的银子,“行,放心吧小子,还挺上路哈!那得了,我们就上去瞧一眼,也不是真搜,做生意哪有几个容易的,我们这不是也没办法嘛!上头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做什么就是!”那官爷说完,叫他的兄弟们上楼时脚步都轻一些,别打扰人家老太太睡觉。
他这话说的好听,明知人家做生意不容易,你还收人家这么多银两,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说人话不干人事儿。他们这样的人,不就那德行嘛!
“我就不上去了,你们几个瞧一眼得了,我们也好交差!”那官爷拿腔拿调地说道。
剩下的领了命,焉有不上去之理。他们在楼下啰嗦了半天,这会儿楼上的人早就准备好了!
那剩下的几个在楼上看几眼,见炕上果真躺著一女子,披头散发的,侧身头朝里睡的正鼾,这几个小子过去掀开被子看了看,顺手又放下,“走,兄弟们!”几个小子说好不嚷嚷的,可还是嚷嚷了一句。
盛佰承的小脏心都要跳出来了,这要是叫他们看到了,自己花几个银子他倒没什么,那几条人命可是大事儿啊!还好有惊无险,有惊无险比什么都好。
“我们走吧!打扰了啊兄弟!”那官爷拍拍盛佰承的肩膀说了一句,再看盛佰承呢!汗都要流下来了,这伙人一会儿要再不走的话,他准露馅儿。就像他说的,有惊无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