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惨然一笑,“能来的都来了,便只剩这些人了。”
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你以为敌人都坐在那里等你砍?
满台肃静,只有太子喃喃低语道:“便只这么些么?便只这么些么。”
陈全倒反应过来了,抱拳说道:“启禀太子,还有石公爷的两名侍卫和王侯爷家的两名随从,俱是骁勇过人,杀敌无数,因不是军身,故未曾叫来。”
可小太子还是说道:“便只这么些人么?”
这当儿土根倒忍不住了,他也不知道这里没他说话的份,见太子依旧在问,便大声说道:“太子,还有一人的。”
“哦,是谁?”
“是李公子的若英娘子,她也在场的。”土根说道。
只听钱惟演一声冷笑,“胡闹,两军阵前岂容得一妇人,妇人在军中乃是不祥之兆,虽尔等侥幸获胜,有妇人怠慢军心,因此折损如此之重,边报为何不提及此事?”
操,李清本来是想为陈全找个台阶的,没想到这钱惟演还真盯上他了,李清这会就想扑上去照钱老头脸上就是一拳了,只听陈全喝道:“若英娘子击杀数名贼寇,先不愿弃李公子而去,后死战不退,阵式因此而得保,妇人又怎地!如何怠慢军心,如何不祥?无非便是一战么,若是我延州儿郎俱在此,打便打,怕得何来!”
完了,陈全这一说,李清都忘了要去揍那个钱“芳尊”了,折腾了这么久,无非是陈全不愿意和龙卫军对演,现在这话一说,不但转弯的余地没有了,恐怕还要得罪那些禁军将领了。
那些个都指挥使还没出声呢,晏殊却是轻笑一声道:“将军果然是员勇将,端地威风。只是在陈大人眼里,禁军便如此不堪么?”
挑拨,绝对是挑拨,李清眼见着那些禁军官儿脸上都有些变了,本来厢军转禁军就已经是很好了,偏偏陈全因为那个什么“逍遥游”一下子便升成副都指挥使,而且还赐为太子亲军,而且待遇同比上四军。已经不知道多少同僚眼红了,现在见陈全说什么延州儿郎,这心气如何会平?
李清忙对太子说道:“陈大人初到京城,诸班事儿都不熟,且龙翔军中的士兵久疏战阵,如此仓促上阵,怎会是上四军的敌手,若能在禁军中挑选精锐,加以操演,必能还太子一个虎贲之师来。”
这话太子可爱听。“好。我的亲军自然要最好的,李三郎,我可找你要了。诸事儿我全不理,一月之后,你便还我个虎贲之师罢,届时狠狠收拾那些骑马的。”
晕了,李清是帮陈全说话呢,怎么最后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了,再说这么做也不合法度啊,咱是什么身份?李清赶忙推辞,太子却耍开横了,之前陈全死活不肯打。现在好不容易同意了,又轮到李三郎推辞,太子不高兴的说道:“若是我的亲军不堪事地,又要他何用。”
陈全、慕容一祯和延州那些弟兄们倒是一脸坦然,太子这话也没错,做亲军的要是松包软蛋,确实是没资格,可李清不这么想啊,一个月时间。开玩笑了,这是操演,不能伤人命,否则李清出钱做他五百把弩,多多都不够杀,拿着些木根根怎么去抵挡奔驰而来的战马?
而且还不能败,否则陈全这干兄弟的俸禄啊前程都要打折扣了,李清四周乱递眼神,这明显不合法度的事情怎么没个大人出来说说呢,不是平时最爱讲这个么?
都想看我的笑话?
都坏人!一会我在酒里全兑上水给你们喝!
水云庄里歌舞升平,酒杯与筷子齐飞,面孔共烤肉一色。
往酒里兑水,那只是个笑话而已,李清还恨不得都是高度酒呢,最好把这些人全灌迷糊,这么多次请客吃饭,李清就今天表现的最积极,因为今天他要拉关系套近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