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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用着早膳,虽然菜品单调,心里却非常感动,只觉稀饭美味无比。
他吃完东西,端起碗筷出门,准备送去灶房。阮山茶见状跑过来要抢,急道:“少主,这些杂活请交给我。”
“那怎么行?”林逸皱眉拒绝,顿住脚步,“你也别叫我少主。”
阮山茶迟疑地开口:“那叫您……主人?”
“这更不行!”林逸被她气笑,反问道:“喊我哥哥不好么?”
“奴婢没有资格。”阮山茶诚惶诚恐地垂下脑袋,两眼紧盯自己脚尖,小声嘟囔:“而且,我喜欢这么称呼。”
“为什么?”林逸惊道。
“像是变成了你的人。”阮山茶面带微笑,但眼神里暗藏惧意,“这样,您就会保护我。”
两人走进后厨,林逸转过身问:“小阮,你因何成为侍童?”
“回禀少主。”阮山茶屈膝行了个礼,缓缓说道:“小女出生在北方农村,六岁那年恰逢旱季,幽国南下侵略,抢走了粮食,还放火烧光农田。爹爹带着我们姊弟逃难,娘亲却被大幽军俘虏。”
“我们跟着难民逃至边城,守关的士兵怕队伍里有奸细,便把我们安排在城下。过得半月,大幽军骑马杀来,奴婢远远看见——俺娘被剥光了衣服,绑在冲车上攻城。”
“咯啦!”林逸捏碎了瓷碗,寒声问道:“后来呢?”
“大幽军用妇孺当肉盾,冲向城门,守军不忍放箭,直到一位将军登上塔楼。”
“哪位将军?”
“我不认识,但听士兵们高呼他为征北王。”阮山茶侧目回忆,噙着泪说:“征北王拉开一张巨弓,箭似连珠,射死了所有妇孺,再率悲愤的守兵出城反击,一战击退北幽军,斩首无数。”
“事后,他亲自接我们入城,举城吊丧七日。而我们则跟着爹爹流落到内地,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爹爹实在养不起我们俩个,只好卖给富贵人家为奴。”
她抹掉眼泪,又说:“我和弟弟在府中当差,虽然生活艰苦,但过得也还算踏实。可好景不长,奴婢冒犯了小姐,连累弟弟一起被扭送入狱。”
“扭送入狱?”林逸讶然道,“你犯了何事?”
阮山茶说:“小姐她脾气坏,总是欺负我弟弟,有一次把他推进河里。正好让我看见,奴婢就扑过去和她扭打,那群下人赶紧将我俩拉开,押至官府问罪。再后来,钦差老爷经过本镇,特赦了我们姊弟,一路带上天枢峰。”
“你们的身世竟如此凄凉,难怪小阮这么懂事。”林逸由衷感慨,面露柔情。
阮山茶说:“我听闻灵官抗衡北幽,外拒邪魔,奴婢愿为少主做牛做马,誓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