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瞧得傻眼,心想:“你胃是铁铸的?”呆望片刻,收住失态,又问:“对了,任兄刚才说还有下文?”
“勿急,赤髯道长另有安排。”任定北吃光自己那份,两眼瞅向林逸手里,神色贪婪。
两人用罢午膳,各自去静修练气。时光过隙,次日清晨,屋内呼噜声中断,任定北戛然醒来,起身望去,隔壁床上干干净净,被褥整齐地叠放在边角处。
“他起得这么早吗?”任定北揉着眼说,将外套一拎,随手搭到肩头上,矮身挤出小门。
天刚蒙蒙亮,他走到湖岸,折了根柳枝,塞进嘴里咬碎一端,弯着腰刷牙。
侧头望去,便见林逸坐在昨日那块岩石上,长刀置于膝前,手里似乎抓着把浆果,不时往湖中丢去。
东方两座高峰耸立,中央露出一线天,朝阳渐升,光芒从狭隙内传来,缓缓照亮山谷。
日头往上走,阴影朝下移。那光先射到林逸眉间,接着划过他胸膛,最后落在刀鞘上,蓝泽耀目。
他扬起手,又丢出一枚红色浆果。
“哗啦!”响声乍作,一条大鱼突然跃出水面,张口蹿向半空,要吞那枚果子。
刹那间,大鱼动作顿住,身体忽从腰际裂开,血花飞溅,淅淅沥沥地洒进湖泊。
不知何时,那柄长刀已被林逸拔出,握在右手中,左掌再往前一探,捞走猎物。
任定北瞠目结舌,表情凝固,暗惊道:“难怪他昨日称自己只用了基本功,这刀法才叫神乎其技!”
林逸徐徐吐气,将两截鱼肉放下,洗干净手掌,纳刀归鞘,系回后腰。继而找来块尖石,给鱼刮鳞刨腹,料理伙食。
任定北也不闲着,啐掉柳枝,在上游抹了把脸,返身钻进林中。半个时辰后,他提着两只野兔回来,乐意洋洋。
两人升火烤肉,上午锻体,下午练气,闲暇之余聊天解闷,日复一日,转眼已是月尾。
这天,赤髯乘云造访,见面便说:“林逸,吾来传你一门雷法。”
林逸脑筋动得极快,立马明白那群弟子被自己击败后,回去勤练实战,武艺精进。赤髯道长不擅言谈,则用他的方式来表达感谢。
未等林逸答话,赤髯大袖一挥,卷起阵清风,将他裹上云头。任定北为了避讳,赶紧钻入木屋,闭门不出。
赤髯带着林逸,朝东方两座高峰飞去,到达目的,撤云放下。两人各站一处山头,相隔十丈,侧身而立,四周狂风呼啸,景色饱览无余。
赤髯问:“会用神识锁敌吗?”
林逸摇头道:“不会,请道长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