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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一鹰诧异的目光下,林逸痛苦许久,才抹掉额头汗水,沙哑着嗓子问道:“秦柔姑娘,后来呢?”
黑鹰见事情败露,索性不再隐瞒,盘托出道:“我跟着乐曲走了几里路,心里恐慌难安,半道上遇着这只黑毛老鹰,跌在一旁,显然刚断气不久,阴差阳错中,魂魄附了上去。
数日后醒来,就成了这般模样,回家找爷爷,却吓坏了他,持拐杖打我,我哭了半宿,无奈离开。后来遇到五叔,他也怕我,没命逃窜,小女子走投无路,只有隐居在深山老林里,苟且度日。”
林逸嘴里一阵唏嘘,怜悯道:“秦姑娘受罪了……可你为何要偷窃财物?”
“爷爷奶奶生活艰苦,爹娘也不在家,寄回来的军饷还被朝廷克扣,我只能出此下策。”黑鹰细声道,“但小女子从不敢偷窃真金白银,只弄点布条饰物,让他俩去换钱。”
张英卓横眉冷眼,不屑道:“废话,银票元宝上都被官府印了编号铭文,你倒敢给他们!”
“我知错了。”黑鹰惊弓畏首,讪讪缩颈。
“要报官吗?”张英卓转头望向林逸,让他拿主意。
“不要!”赵绮曼与黑鹰齐声喊道。
张英卓愣了会,奇道:“赵小姐,你为何替她说话?”
“偷点不值钱的东西怎么了?”赵绮曼握拳怒道:“官府没一个好东西,当初说好只要每月按时交上例银,就保青帮无事,结果朝廷怪罪下来,第一个就拿我们开刀!”
“嘿,好你个大胆刁民,平日里作恶多端,还替窃贼狡辩,信不信我报官,把你也抓了?”张英卓恼火逼近,不依不饶。
“行了,你俩少吵嘴。”林逸赶忙插进来,打断他们。
“哼。”赵绮曼气鼓鼓地扭过头。
“看在林师弟面子上,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张英卓嘀咕一句,后退坐下。
林逸尴尬地笑了几声,拿定主意,解开网兜,说道:“秦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请您海涵。”
黑鹰重获自由,扑扇着翅膀,飞了一圈,落在旁边,血目盯着林逸,问道:“你们真放了我?”
“希望秦姑娘以后别再偷东西。”林逸肯定道。
“虚伪。”黑鹰冷笑声,用鸟喙清理着羽毛,“我不偷,谁来养我亲人?”
林逸将荷包掏出,摊手放置身前,“秦姑娘,赚钱不是易事,望你能理解遭窃之人的痛处,小子只剩这半两碎银,你拿去吧。”
赵绮曼叹了口气,也拿出二两银子,压在荷包上,说道:“二老勤俭度日,这些银子够他们活过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