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上午,霍雨嘉和杨晴出现在一家私人疗养院。疗养院外观看着和一家药厂差不多,但是院内,别有洞天,绿化得当,幽静自然。
杨晴不肯下车,但是霍雨嘉一定要杨晴下车,推也要把她推下去,还把放到后排的百合花塞到她的手里。
杨晴一脸委屈,但又不能说什么,的确霍雨嘉的身份不适合下车。
“你好,我约过的。”杨晴亮出预约,闸门打开,回头看了车子一眼,快步走近疗养院的深处。霍雨嘉叹气,趴在方向盘上。
大约一个小时后,杨晴回到副驾驶的位置。
霍雨嘉看也不看,问也不问,起火准备离开。
“你不问问我,我们聊了什么。”杨晴说。
“还能聊什么。最近好嘛。最近发生了什么。聊最近被。”霍雨嘉将车子开走。
“你说对了,就是聊最近。他状态挺好。他说,你不用担心他。”
霍雨嘉点点头,心头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哎,你也是够长情的。”杨晴说:“作为一个员工,还能一直惦记着老板。他说他挺感动的,以前那些朋友各个都跑了,只有你每年还会送一束花。”
霍雨嘉笑的苦涩:“我现在都很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签我,给了我第一笔钱,我养母可能早就死了。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养母活四十年和活四十一年也没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杨晴说:“拥有一年的生命,你可以多陪伴一年。这些都是珍贵的记忆。比如他,如果当日直接摔死,他可能就收不到这束花了。也看不到,你现在的成绩。他让我给你带句话:百尺竿头,还要在进步。”
现在想来,的确是珍贵的记忆,可是当时看来,是世界末日,每天皆在痛苦中,养母痛苦,她也痛苦,被她求助的亲生父母俩边的亲戚更加痛苦。
几年过去,万事随风流转,当时无法承受的痛苦也逐渐化解成生活中记忆碎片,拨开沉甸甸的碎片,她还是会记得两个男人。那段时间,他们曾经帮助过她。
其中一位就是她的老板——陆渐复。
霍雨嘉又笑,笑中藏泪:“收到。必须当做座右铭。”
从现在开始,霍雨嘉真的相信杨晴的那句话:你要走运了。
霍雨嘉制作不成熟的一专开始有了播放量。
唱片公司一改之前对其冷漠的姿态,开始对其百般讨好,甚至愿意为其出二专,现在已经专门搜寻demo。
自比赛结束之后,霍雨嘉参加过一次公司的团建聚会,她本是将自己当做普通员工去参加,可去了才知道,她是全场的中心主角。
而其他同事,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虽然他们很不愿个人时间被公司占据,但她们不得不陪着霍雨嘉,忍受着老板对霍雨嘉的表扬,还是陪着笑,为霍雨嘉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