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跟出来的温婉听到,不禁失笑,“你自己还比他小好几岁呢,怎么管人叫孩子?”
宋元宝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娘看不出来吗?苏尧启一看便是不经事儿的。”
就凭刚才在前厅的阵势,他爹什么都不用说,那沉稳的气场就完全碾压苏尧启。
宋元宝甚至恶趣味地想,自己要是个女人,肯定不会选择遇事无主张,将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少年。
年轻虽然有优势,但终归不是能细水长流过日子的最佳人选。
温婉道:“他出身高门世家,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不懂人情世故很正常。”
“可这并不能成为他缠着娘的理由。”宋元宝撇撇嘴。
温婉没办法跟十二岁的元宝解释,感情这种东西,有的时候来得就是那么莫名其妙。
况且看苏尧启那样子,应该是头一次对姑娘家动心,相比较她当初有目的的嫁给宋巍,少年无疑要纯粹得多。
然而这份纯粹,往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温婉并不觉得一个能在高门世家安然成长到十七岁的少年会真的单纯到一无所知,况且还是国子监监生,平时总会有跟人打交道的时候。
他在这件事上的“幼稚”,源于他心里眼里都是那份让他觉得新奇异样而触动的感觉,他只想顺着心意走,而不是为了利益接近她,所以忽略得太多。
可在旁观者眼里,他的这种举动无疑又傻又天真。
瞅了眼马车离开的方向,温婉感慨,“希望他能早日解开心结。”
虽然先前他们夫妻俩都没有对苏尧启说过半句过头的话,可就这么把血淋淋的事实摊开在他跟前,无疑是给了少年难以承受的重重一击。
他这个年纪跟陆晏清一样,一旦调整不好,会很轻易就把受到的挫败扭曲成更阴暗的心理,往后很难再扳回来。
……
转身进门的时候,温婉不忘教育宋元宝,“你也一样,在没有能力对姑娘家负责任的时候,不能轻易许下承诺。再有一点,就是门第的问题。”
宋元宝吃惊地看着她,“娘也觉得该门当户对吗?”
温婉对他笑笑,“是不是觉得我变势利了?”
宋元宝没吭声,显然有默认的成分。
温婉说:“门第相差太大的话,你把人姑娘娶进门来,早晚会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