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孙可可将电话打过来时,还是天黑之后,三人在公寓里蹲了一天,为了避免孙可可察觉到屋里还有旁人在场,不敢开灯,只能装睡。电话里孙可可声音柔柔的:“那能麻烦你起床和我聊会儿吗?那对我很重要。”抽抽搭搭的哭声起了,李西心情颇为复杂地答应下来。
李西挂了电话后对林挽玖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出轨的明明是男人,但原配从来都只知道打小三,有本事去剁了男人的*啊!”
林挽玖道:“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剁?”
宋宴山躲到防盗门后,林挽玖蹲在厨房门口,李西则在门铃响的时候迎上去开了门。到底是抢来的身体,于婷婷用得并不顺畅,走路都有些僵硬,但在宋宴山把门关上的刹那,身体仍旧警觉起来,立刻转身。
宋宴山已经符箓贴在了门上,孙可可才伸出了手,便被那大盛的金光弹飞了出去,整个身子都摔在阳台门上,玻璃门上砸出了一个洞来,玻璃碎了一地。
连林挽玖的脸色都变了。
李西的尖叫声被她用手堵在了喉咙里,她害怕地往后退去,可又很快反应过来,宋宴山是她这边的人,因此那害怕很快如浪潮般退去,只留下了得意和满当当的安全感。
她看向宋宴山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崇拜,却见宋宴山轻描淡写地站着,一米八八的个子本身就会给人带来压迫感,偏生他站得笔挺如松柏,那垂眼观世的模样,游刃有余中带着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不屑一顾。
他修长的指尖捻起一张符箓,对着孙可可轻声叫出了个名字:“于婷婷。”声音清冽,如泓清水,温柔而涤人心肺,可尾音里又带着无法忽视的压制感。
宋宴山往前走去,孙可可的身子在地上如死鱼般动弹了几下,有黑红的怨气从她的身躯上升腾出来,渐渐化出一个怨怼的女人形象,即使很早之前便知道这是于婷婷了,但若不是仔细辨认眉眼,依然无法识出这是于婷婷,怨气在渐渐扭曲她的脸庞。
“傅成器!”她的齿间蹦出这三个字来——倘若李西能听到必然会反驳她,傅成器哪生得那么好看——下一刻,她周身的怨气大盛,那些怨气便如藤蔓般,席卷过来。
“锁她!将她捆起来!”林挽玖的脸色更差了,她只依稀知道宋宴山会去寺里修禅,却不知道他的功力已经到了这地步,竟然只靠着一张符箓就将她锁在了厨房里不能出来,“你的符箓对她伤害很大,她撑不了几分钟,在那之前你一定要锁好她!”
话音未落,便见宋宴山轻巧跃起,避开了在客厅中乱卷乱打的怨气,怨气横扫之处,家具甚至还来不及翻倒,便在金光的灼烧下,化为青烟。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压倒性的胜利,甚至因为对手太过强劲,即使宋宴山听了林挽玖的话打算放过于婷婷,但于婷婷的怨灵仍旧被灼烧得灰飞烟灭。
宋宴山怔怔地看着烟消云散的怨灵,束手无措地看着蜷缩在厨房门口的林挽玖:“这该如何是好。”
林挽玖捂住了脸。
“你,你先把符箓揭了。”
揭了符箓后的宋宴山越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道:“我不知道会这样,从前我对付厉鬼之时,也没有这么得轻松。”他是真心实意地愧疚着,“我一定给你添了很多的麻烦,对不起。”
林挽玖依旧捂着脸:“是我错了,杀鸡焉用宰牛刀呢,我还拿高台炮去打蚊子。”她甚至觉得想泡宋宴山的自己是个神经病。
还是李西看不过去,道:“哎,你干什么啊,多亏了宋宴山救了我呢,宋同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吃饭,以表达你的救命之恩吗?”
宋宴山皱眉:“你知道我的名字?”进门之时,他和林挽玖都没有说各自的名字,甚至只简单地介绍了自己是警察。
李西笑了:“法商一家,法学院顶顶有名的宋宴山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你晚会唱歌时我还给你献过花,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