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异人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这都是前任的情绪在左右着他。前任怨气冲天,对秦昭王、太子赢柱的怨气最大。
秦昭王是他的爷爷,正是因为秦昭王要谋韩国上党之地,要交好赵国,要派人为质,秦异人这才被派到赵国,他能不怨恨秦昭王吗?
太子赢柱是他的生父,因为耳根子发软,听信了华阳夫人的话,把秦异人派到赵国为质,有这样的父亲吗?
秦异人在饱受折磨的日子里,是怨天尤人,恨天恨地,都不及怨秦昭王和太子赢柱,都不及恨这二人之深。
爱得越深,恨得越切!
越是在这种困难的日子里,秦异人就要会想到秦昭王,就会对他恨得牙根发痒,不知几多回说过“我不是你的孙子”这样绝情的话。
如今,见到秦昭王这个始作俑者,秦异人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恨,悉数发作了,比起上次对付司马梗还要猛烈。
上次对付司马梗,是因为三载未见秦人,一见到司马梗,就是情绪失控。尽管当时情绪来得很猛烈,毕竟司马梗与秦异人质赵这事没有多大关系,他是局外人,再猛烈也有个限度。如今,却是见到了正主儿,秦异人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恨要是不发作,就没天理了。
在所有的怨恨举动中,最让秦异人痛快的是,揪着秦昭王的衣襟狠狠啐他!
这事太痛快了,万分痛快!
秦昭王是第一大战国的国君,雄视天下,令六国闻风丧胆之人,放眼天下,谁敢揪着他的衣襟啐他?
除了秦异人,再也没有第二人了,这事要是还不痛快,还能有什么事儿痛快?
前任一痛快了,不满的情绪消失得干干净净,留下一个烂摊子给秦异人,秦异人真是郁闷得紧。
“兄弟,大哥,大叔,祖宗,我叫你什么都可以,你莫要再如此冲动,好不好?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啊。兄弟我,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再世为人,我容易吗?”秦异人尽管足智多谋,此时也是束手无策,唯有在心里哀嗥的份。
不要说揪着秦昭王的衣襟啐他一脸,就是说话语气不敬,都是大罪,这等罪过足够秦昭王砍秦异人千儿八百回脑袋,还没人敢说不对。
此时此刻,秦异人宁愿面对刀山火海,也不愿面对这种事。
“这要如何收场?这要如何是好?”秦异人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乎?
秦异人是有胆,有种,不怕事,可是,他也不会嫌命长啊?
“好!好!好!”秦昭王咬牙切齿,一双眼睛瞪着秦异人,沉声道。
虽是在说“好”字,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儿喜悦之色,正是怒极而言,是暴风雨的前兆。
果然,接下来就听秦昭王怒气勃发,喝道:“秦异人,你可知你此举是多么的无礼?是多么的愚蠢?是多么的伤寡人之心?寡人青睐你,赏识你,想要见见你,这才第一时间赶来。你倒好,愚不可及!如此无礼,若是寡人饶过了你,秦法何在?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