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胥虽然看似高冷,但却的确如同管家所言,实则十分温和,那管家继续道,“夫人也是心善之人,小姐若是知道有客人来访也会很高兴的。”管家越说越难过,诸般念头在心,却又没有办法排遣,就像是对于程家的眷恋,若非真情实感,又怎么会选择留在程府。

    管家想来是受不得这样的感伤,便一人退下了,程娇娥看着并不熟悉的程府,心中却是流淌着别样的温暖。

    “失忆之后,当时见得被烧成焦土的程府心中却不曾慌张,我认定我的父母绝非是这么轻易便会死在灾难之中的人,所以想来亲人之间到底还是心连心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预感。”

    商裕知道这些都是程娇娥不愿面对的伤心事,曾经少年的居所变成了如今的焦土,而这个新程府,早也早不到过往的记忆了。

    “我想,会不会是因为以前的家不见了,所以娘也不愿意回家了,就连爹也离开了,这程府根本不是我们一直居住的地方,也早就不是我们的回忆了。”

    “娇娥,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程府我会派人重新建造起来,等到京城内外靖平,到时候你便可以把程老爷接回来。”

    “多谢你商裕。”程娇娥苦笑,“程府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的,你无须在此费心,至于我爹,他回不回来也从来不可能只因为一个程府,若是我娘还在,无论何时何地,我爹总会回来的,现在不过是因为我娘不在了罢了。”

    逝者已矣,妄论来者可追,毕竟逝去的人才是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或者说是难以过去的心结。

    “程夫人的事情询元还在继续调查。”

    “这个结果我已经能够猜出来了,若是此事真的和西江有关,难道皇上真的便要因此和西江征战么?天奕如今的实力根本比不上西江,西江更是咄咄逼人,天奕如今便应当韬光养晦,绝对不该在这个时候和西江撕破脸皮。”

    “娇娥……”商裕的无能为力程娇娥是知道的,便是程夫人一事,若是牵扯西江,他便真的无能为力,若真的要挥军西江,根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商裕心中有所顾虑,程娇娥也是知道的,她也能够理解。

    而有可能是凶手的月倾城更是隐藏的很好,如今更是有了沈祁愿的庇佑。

    程娇娥犹豫片刻还是说了下去,“沈祁愿是值得皇上相信的人么?”

    商裕不知为何程娇娥突然这么问,这才抬眼看她,“为何这么问?”

    “我想要你一个对沈祁愿的评价?”

    商裕思索道,“祈愿为人正直端方,但容易感情用事,之前在卫城同你相处的那段时间不就很能证明他处事的方式么。”

    程娇娥点点头,“我希望日后你能够对沈祁愿留些心思,沈祁愿和月倾城之前的关系很复杂。”

    她本是不愿戳破这一点关系的,但是沈祁愿却是商裕的左右手,无论商裕日后做什么,很有可能用沈祁愿做些机密的事情,但沈祁愿和月倾城之间的关系,也是让程娇娥最放心不下的。

    程娇娥不知道若是之前的自己是否会相信沈祁愿,但是现在的程娇娥并不能够完全相信沈祁愿了,月倾城的手段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现在程娇娥再回想那日月倾城摔倒的事情,根本讲不清楚地上让月倾城摔倒的珠子是什么时候滚落在地面的。

    月倾城怀孕的事情只有月倾城只知道,观沈祁愿模样必然也是第一次知道,月倾城隐瞒着这件事,又故意引自己同她发生口角,甚至出手推她,她便真的借势倒地,成功的流产。

    这等心思程娇娥现在想来也觉得心底发寒,但事关天奕皇族颜面,程娇娥终究不曾多言,而且她也相信若是商裕真的想要调查,知道这么一点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

    沈祁愿在月倾城一事之上已经越来越有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