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异人浑身一颤,继而理直气壮的道::“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冒充的?”
卫知府也是一头雾水,满脸的不解,“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几人身上的确有墨狼纹啊!”
沈祁愿嗤笑一声,掸了掸袖子上的灰,“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当年陛下前往边疆镇守,我有幸见陛下抓住一个北狄探子,而其身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若非陛下圣明,我等甚至都以为他是土生土长的天奕子民。”
“而你们几人,故意做北狄人的打扮,又在大街上故意闹事,像是生怕不被人注意一样,身为一个细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掩藏自己的身份,我不信,北狄会蠢到这个地步,会派你们几个蠢货来探消息。”
一番话有理有据,顺带还嘲讽了他几人,几个人没想到他竟是见过北狄探子,且那探子身上压根什么都没有,几人脸上神情不断变幻,其中一人梗着脖子,硬着头皮开口,“那又如何,我北狄的探子千万,又不是人人都纹有墨狼纹。”
“你说的不错。”沈祁愿面容上的嘲讽几乎要化为实质,“但北狄以狼为尊,能纹狼纹者不是贵族就是皇室,而这些人可不会做什么探子。”
卫知府眼睛一亮,“沈大人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沈祁愿肯定的点头,“而且这几人虽做北狄打扮,但半个月前,我兵马司便收到消息,待元宵节过后,北狄将派使臣前来天奕面见新君,以促进两国邦交。这个节骨眼,他们又怎么会派细作过来捣乱?”
几人瞪大眼睛,明显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冷汗顺着额头“刷刷刷”的往下落。
沈祁愿不屑的扬唇,猛然拔高声调,厉喝一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扮作北狄细作?打的什么算盘?”
几人浑身一颤,支支吾吾,愣是说不出话来。
程娇娥站在人群中,抬起来的脚重新放下,悄然舒了口气,王霞云则是满眼崇拜的看着沈祁愿。
她还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没想到这人不过寥寥几句就戳穿了对方的身份,现在更是反将一军。
见他们几人不说话,卫知府亦知道他们的身份定是有问题的,当即一拍惊堂木,“来人,将他们带下去,仔细审问。”
“至于王霞云,你虽不是什么北狄奸细,但这几个人闹事是实,藏身在你的铺子里也是事实,在事情查清楚前,你还得继续在牢里待着,来人,将她押下去。”
许是知道她很有可能是冤枉的,前来抓她的衙役动作比之前都轻了许多。
王霞云一直提着的心在那几个人的身份被打碎时就重新落回胸膛里,现在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那几个人既然有胆量陷害王霞云,或者说,对付程娇娥,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吐出实话。
程娇娥回去后,吩咐青韵将笔墨纸砚拿过来,随后在纸上将如今的情势一点点分析清楚。
那几个人摆明是冲着王霞云去的,日如今被识破身份,就算他们再厉害,到底不是真的细作,只要卫知府肯下狠手,自然能从他们嘴巴里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不过,程娇娥却不打算让他问出什么,这世上会费尽害她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而那些人,商裕如今还不能动。
程娇娥戴上面纱,抬步向外走去,青韵跟在她身后,抓着狐裘披风追上她,“娘娘,您等等奴婢,外头风大,您这是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