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发哥那是了解的很,虽原来没少找他借钱,但一开口好几万,这还是破荒头一次!
“阿朋,你整啥呢?工作没工作的,要那么多钱干嘛?!我可提醒你,你子可别走上邪路呐!”
自打上了班后,发哥完全像是换了个人,连着话口气也成熟了不少,一出口就是老气横秋,这会儿,我赶忙把a的事儿了,电话那头竟是长久的沉默。
“阿朋,通知他家里人吧,这事儿我们管不了,也没法管!”
发哥的话让我吃了一惊,就这口气还是我平常认识的那个人吗?!怎么才短短几月,竟是变得这么陌生,要不是亲耳听见,我真怀疑打错了电话。
好歹一番,他总算答应先借点钱给我,不过临了,还不忘补上一句,“这钱,你不用还,就当咱哥俩和a兄弟一场,也是应该的。”
搁下电话后,我心里好不是滋味,不是因为钱少,总觉得这人到了社会才多久,再也不像从前了。
十分钟后,我去医院门口的a机上查了查,钱已到账,不多不少,刚好三千块。
靠着这三千块,a住进了医院,这时医生告诉我,就这点钱不过杯水车薪,根本撑不了几。
其实不用大夫,我也明白,蓦然间,心里一阵悲凉。
住院楼里,惨白的灯光,与外面那些高楼大厦相比,明显冷冷清清。这个城市此时已是万家灯火,只不过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们而留。
从毕业后的第一起,我头一次感到了无助,生命之脆弱,在死亡面前,显得如此渺。
或许发哥是对的,这世上,总有些事是我们怎么做,也不会有结果。但与他不同的是,我愿意再赌上一把。
第二还没亮,住院楼里陆陆续续就有人起来,有家属,有病人,有值夜班的护士,整个医院此时就像活在另一个世界里,所有的希望就是为了活着。
我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敢情才七点不到。
要在医院蹲一宿可真是活受罪,可除了这里,我又能去哪儿呢。
看a睡得正香,我蹑手蹑脚出了门外,就这时,兜里的手机却响了。
这大清早的,居然有人来电话,这可真新鲜。低头一瞅,我愣住了。
居然是老朱!
这孙子自打上班后,可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就算偶尔通话,也多半唉声叹气,是这辈子的i梦算是泡汤了。
我后来才得知,原来这子也是给人忽悠了,是信息管理类的工作,却压根和计算机没啥关系。白了,就一饲料厂设备维护员。不过话回来,工资倒是挺高,又是包吃住,先干着也没坏处。
接过电话,老朱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又是响起,“阿朋,哪呢?!”